“光嘉阿姨……”他缓缓地说道,“我以前无意间从滋叔叔的口中听过几次她的事迹。”
女孩子瞥了陷入回忆的棕发少年一眼,有些感兴趣地问道“舅舅是怎么说的?”
“他说‘光嘉表姐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孩子,她六岁就跟一头野猪单挑了,后来为了逃跑还从悬崖上跳下去,直接在病床上躺了三个月’……”
没错,这件事情还被那个花痴女子得意洋洋地记载在少女心日记里,并在多年以后被她这位女儿给看到。可谓公开处刑,好生丢脸。
“……我妈为什么要跟野猪单挑?”
“不知道,滋叔叔没有说。可能他也不是很清楚吧。”
涉川曜忍不住陷入沉默,老妈这可怕的人生经历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如今的她。
错觉吧。
“舅舅还有说什么?”
“唔,就是说表姐是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听说他们当年头一次见面,光嘉阿姨就相信滋叔叔家里有奥运金牌……当然那只是滋叔叔开玩笑而已。”
“我的天,我妈这人也太傻了吧。”
“哈哈,表姐别这样说嘛……”
少年努力从回忆中找出那些只言片语的碎片将它们拼凑着讲出来,涉川曜开着车的同时听着这些故事,两人养的宠物都忙着做各自的事情——女孩子忽然觉得,这样子的旅程似乎也不坏。
当夏目再也回想不出什么能够说的记忆时,车厢内一下子又变回了安静。不过这次涉川曜主动开口了“贵志。”
少年人抬头看向她,温和地回答“是?”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夏目呆呆地抱着猫咪看了她好几秒,忽然很可爱地涨红了脸,目光也连忙挪向窗外的风景,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道谢“表、表姐太客气了!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
虽然这些关于生母的事情只要她去问藤原滋就一定也会知晓,但并不妨碍她瞬间察觉到少年人有些笨拙地、试图安慰自己的心意。
其实世界上很多时候,我们并不在意谈话的内容,我们只在乎跟自己谈话的那个人,是否依旧专心地注视与倾听着自己。
夏目贵志无疑是个非常温柔和专心的人。
跟我不一样,他的确是个好孩子。涉川曜心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这更坚定了她要捂紧所有马甲的决定。
这辆从熊本县“借”来的车开了快一个多小时,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才抵达临目村。
这是一座祥和慵懒的村庄,给人的感觉就跟整个八原地区给人的感觉是一致的。
他们的车子在进村前还看到了一队当地英雄专科学校的英雄科学生在村外组织拉练活动,阳光下,这些稚气未脱的年轻人们一边唱着校歌一边生气勃勃地展开训练。
这场面让涉川曜立刻想起一个重要问题,扭头问自家表弟“贵志,你有‘个性’吗?”
“没有。”棕发少年略微苦恼地挠挠头,“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