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叹了口气:“你不说,她怎么看得见?”
江茗眨了眨眼:“我又为什么看不见?”
“就是,说的好像你身上还有哪儿是秘密似的。”魏风凌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转头看向季四九:“哎,你吃不吃东西啊?刚才伙计报菜名的时候,我都听见你吸溜口水了。”
季四九依旧带着她那个面纱,她虽然坐在桌旁,但碍于面纱不能掀开吃饭,沉默片刻后说道:“想吃。”
“那你把面纱摘了啊。”魏风凌说道。
江茗在桌子下面拉了下殷楚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殷楚便开口解围道:“姑娘家不愿意摘面纱,定然是有原因的。”
魏风凌想了想,觉得也对,对殷楚说道:“还是成婚了的懂得体贴人。”他转头看了季四九一眼,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晚上亲自给我做药膏,我今天就给你当牛做马一回。”
他将各色菜肴分别夹了些,放到盘子里,递给季四九:“喏,趁着热,要不去屋里吃?”
季四九又想听故事,又想吃东西,踟蹰犹豫了半天,江茗说道:“飞浮,里屋有个屏风,你帮我搬出来,放在四九面前好了。”
季四九一听,觉得还是自己师妹心疼人,连连点头:“这个主意好。”
几人吃完,又借着月光聊了会天,便要各自回房休息。江劭窜的最快,说自己累得胳膊腿儿都松了,一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江茗正要回房,魏风凌突然叫了她一声,江茗一转身,就看见魏风凌冲着自己深深拜下,语气深沉:“世子妃,日后世子便要亏你照顾了。”
江茗将他扶起,说道:“魏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难道不是应当的?”
殷楚在旁笑道:“风凌,日后你便知道了,她照顾我,当真是无微不至。”连粮都给咱们送来了,还有比这更佳的照顾吗?
魏风凌点了点头:“是,我喝多了,唐突了。”
魏风凌的意思不言自明,殷楚前路漫漫,虽有各人追随,但总是不及家中那人,更不要提在殷楚心中江茗的分量。她在,便是定心丸药。
就算是再好的人,再理智的人,再聪明睿智的人,走的累了,也终需要歇一歇脚。
可魏风凌不知道,江茗并非是个歇脚的地方。
若要走,那便一起披荆斩棘。你累了,我就在你身旁。不言不语,谈笑之间,却是纵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成就自家行履处,路逢巇崄亦平夷。
江茗先洗漱完了,便早早的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眼巴巴的等着殷楚。殷楚一进来,看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笑道:“你这头发,其实放下来也好看。”
江茗冲他招了招手:“你来,我看看你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