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你看御史台突然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见旁边的同僚不说话,刚从外地调回京中的某位官员偏头小声发问。
杨柯默默站直一些,不想搭理,碍于这人和老师沾亲带故,又不好不管,思索后同样小声回答“你知道上折子那是谁吗”
刚回京的官员被问的一愣,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连同部的都没记住几个,更被说御史台了。
好在杨柯也没指望他回答,自问自答道“他叫钱钰,上一任山西巡抚就是被他参倒的。”
杨柯属于吏部,出身不好,平日养成了办事严谨的习惯。
吏部负责官员的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借着这些便利,他将朝中叫的上名号的,都混了个眼熟。
虽然只是吏部最不起眼的官职,却自有一套生存准则,面对有可能对自身产生危害的事情,避之不及。
等身边之人想起山西巡抚是谁,他才接着道
“据我所知,他是唯一一个近些年,参那位的人还成功了的。”
说完他接着衣袖遮掩,悄悄指了指毓庆宫方向,也不管对方听进去没有,便快步向前。
话到这份上,旁边官员大致也猜到钱钰大张旗鼓是受谁指使,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几位被点名参与追回户部欠款的阿哥,皆是黑着脸与各自的人商议,最终都没有得出什么结果,想着走一步看一步。
唯独明珠看得清楚,从大阿哥府中离开后,便开始暗中筹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索额图满腹心事的回府,刚将府上众人打发走,就见太子身边的小路子来了。
小路子一身便装,捧着一个锦盒,递给索特图
“索大人,殿下让奴才交给您的,让您或者那些大人们有需要的时候,应急之用。”
说完,他没有多做停留,连索额图递的银子也没接,便笑笑回宫了。
索额图打开锦盒,沉默良久,第二天就做出了与明珠一样的选择,开始筹钱。
并按照太子吩咐,开始对投靠过来的人进行约束和警告。
京城的纷纷扰扰,暂时没有影响到江南众人的生活,距离消息传到这,还需要一段时间。
曹祤罚跪后,恢复正常生活,天天一瘸一拐的去向曹孙氏请安,顺便蹭饭,同时也暗中为上京做准备。
钱靖在心里腹诽不已,明明是同一个厨房,同一个厨子做的东西,他家少爷就是觉得,老太太桌上的菜比他桌上的香。
对此,曹祤表示谁让他祖母在八卦方面堪称王者,他是个喜欢听八卦的吃瓜群众,宅在家也要发展点乐趣。
因此,有各种小道消息辅佐下饭的萱瑞堂,自然是比在自己的院子要香的多。
跪祠堂的后遗症持续了好几天,曹祤也养成了龟速走路的习惯。
这天一早,自觉已经好了很多的曹祤拎着自制小酥饼,慢悠悠的走到萱瑞堂。
人还没进屋,就听见曹孙氏的说话声。
仔细一听,似乎在说着谁谁谁定亲的事,曹祤眉心一跳,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就有一场硬仗要打。
加快脚步,放轻声音,越过门槛,他轻手轻脚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
打开食盒将盘子拿出的动作,更是一气呵成。
曹祤脸上还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就知道您啊,还没吃完,刚出来的小酥饼,尝尝”
曹孙氏端着碗眯起眼睛,看了眼曹祤,又看看手边的酥饼,叹气。
孙子除了不愿意娶妻,啥都好,每次听到定亲之类的话,都跟老鼠见了猫似得。
见曹孙氏不做声,夹起一块饼吃着,曹祤干笑两声,从丫鬟手中接过毛巾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