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腿被墙上钉着的锁链束缚着,即使因为挣扎已经折断脚腕骨骼,但却依旧没有摆脱开锁链的捆缚。
且看那断腿的痕迹,应该已有好些年头。
陆风目光下意识看向云灼华,意在询问。
“像是璇玑书院的人。”
云灼华猜疑答了一句,她虽说自角落处看到了一顶残破的书生帽,但碍于囚室内的这人实在太疯癫痴傻,脸上也都是脏污血痕,全然没有半点书生之态,一时间也不好确认其具体身份。
陆风望向囚室中截然不同的壁画,隐约像是狰狞的弥勒佛法相,只是肥胖的肚皮裂开了一个血口,里头不断溢着金灿灿的元宝和肠子。
云灼华扫了一眼后,打了个寒颤,“这是贪佛法相。”
话音落下的那刻,脸色更为凝重。
就此疯癫之人的症状来看,确实像是犯了贪欲之罪,而被刻意关押在的这处贪佛囚室之中。
其疯癫之症,恐怕也是这些年里遭受了非人的精神折磨,一次次的经历贪婪得而复失之类的折磨下才导致的精神失常。
“父亲~”云灼华心系父亲安危,愈发担心,发了疯一般一间间的囚室开始找寻起来,一连闯过百余间囚室都不见踪影后,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一方面盼着剩下的那些囚室之中能寻上父亲的身影;
一方面又不想瞧见父亲如此前所见那些囚室之中的人一样,要么死剩一具骸骨,要么精神失常,就没有一人是安然的。
“小心!”陆风突然拉住待要继续朝前寻去的云灼华。
前方拐角的一边,兀自走出五道黑影。
为首的那道身影所散发的气息,郝然正是陆风此前惊鸿一瞬间所感应到的那人。
在其身后,站着四名渡厄僧兵,每一个都有着天魂境四五息的实力,均一副为其所控的架势。
云灼华目光呆了,望着最右侧的一名渡厄僧兵,看着其仅有一只手臂的模样,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父,父亲!”
云灼华声音兀自有些哽咽发颤,一时间难受到了极致。
尽管那名渡厄僧兵带着狰狞面具看不出样貌,但就刻在骨子里的那份熟悉感下,云灼华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那即是她的父亲!
不会有错!
“你把我父亲怎么样了?”
云灼华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憎怒的瞪向为首的中年男子。
“他是你父亲?”中年男子有些戏谑的扫了一眼断臂傀儡,玩味笑道:“如此,那便好办了。”
说着目光朝云灼华看去,直言道:“你父亲罪孽深重,一死不足以消除罪恶,残魂需得继续在这锻造的傀儡之躯内受刑,如今勉强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所谓父债子偿,你若愿意替他服刑,清偿罪业,他这缕残魂,可少受一些折磨。”
云灼华怔怔听着,顿时恼怒大喝:“你胡说,父亲绝无可能作恶,哪来的血债,就算有也是你们古冥族人卑鄙无耻的欲加之罪,赶紧将父亲放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中年男子阴恻恻的冷笑了一声:“别急!被族长亲判送入冥神牢狱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清白的,你父亲更是个老奸巨猾隐藏极深的东西,我们可足足折磨了他三四年,他内心的防线才逐渐开始崩塌下来,在意志力这块上,不得不说确实是条汉子。”
云灼华听得父亲竟然被足足折磨了三四年之久,难受的只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眼中杀意凛然。
手中紧握的长鞭作势就要不顾一切挥出,拼死营救父亲的那刻。
却见那中年男子冷笑着将她父亲给推了出来。
“你既不信,便且让你父亲那缕残魂亲自给你说说!”
“也好让你看看你父亲所犯下的罪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