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撒留·考尔!”他无奈而愤恨地,从自己的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个名字。
——反正,在极限建军当中应用叛乱军团的基因种子,这件事肯定不是基里曼大人的要求就是了!
“你意识到了就好。”阿库尔多纳没尝试把头盔重新戴回去,而是把它挂在了腰间——因为他花力气缠好没多久的辫子又散了下来,他干脆放弃让自己的头发和头盔相互搏斗,“我觉得多恩大人只是在单纯指出他同样意识到的这个事实,并且在隔空对让这个项目从他的批示下一直留存到现在的基里曼大人生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去和那个战团的成员们聊聊,多少把事情解释一下。”
“你确定,揭示过这个事实后,你不会让他们崩溃得更严重吗?”狄格里斯怀疑地反问。他没有这个切身体会,他不好评价:到底是被自己的原体否认自己是他的儿子更令星际战士痛苦,还是发现自己的血脉来源于一个帝国的背叛者更令星际战士绝望。
阿库尔多纳很明显地卡了一下:“我没想那么多。但……”
“在现在的帝国,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狄格里斯疲惫地指出,“我不是说被自己名义上的基因之父否定是什么好事,但真正的事实显然更差。我的建议是,暂且让事情就这么冷却下去,我们可以对外解释说,多恩大人已经在帝国的发展当中缺席了一万年之久,他只是一时没法很好地接受原铸星际战士而已。”
“那你就太不了解多恩大人了。”阿库尔多纳叹了口气,“倒也不是说我很了解那位大人,但……我那个时候,舰队里总会流行很多与各位原体直接相关的传言和不知真假的小故事。即便我对那位大人只有这么一点捕风捉影的了解,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你这么做了之后的结果,大概率会是让多恩大人亲自出来澄清真正的缘由——广而告之的那一种。对一个忠诚的战团来讲,那才是最差的结果。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最好尽量不公开地提前解决这个问题。”
狄格里斯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他在忙着清除自己脑子里对另一位忠诚原体凭空产生的不敬之语。在短暂的思考(和自我控制)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虽然阿库尔多纳所提出的手段很有问题,但他的思路在大方向上非常可能是正确的。
“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指‘不公开’这个部分上。”狄格里斯做出回应,“但我觉得手段还是值得商榷……或许我该去劝劝多恩大人?”
“虽然确实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么个道理,但你真的觉得你劝得动多恩大人吗?”阿库尔多纳狐疑地反问。
“你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阿库尔多纳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很想说有,但他没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