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件事理一理,越理就越让人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儿戏。
当然,整件事不是儿戏,是叛军围城很儿戏。
这种事要么不做,要做了就不能有任何留手。
就算面对的是防御手段层出不穷,且还夜袭手刃了一位叛军首领的叶无坷。
哪怕就是打到全军覆没,这事也不该草草收场。
这算什么?
主动给朝廷暴露出来一份名单?
更直接些,这不就是给叶无坷一份处斩名单吗?
还是说因为叶无坷手刃了一个叛军首领之后,导致了整个叛军队伍人心涣散?
可不对啊,正因为如此叛军就更该不死不休。
三奎是个很聪明的人,三奎想不懂。
叶无坷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所以这两天神态始终有些沉重。
三奎进叶无坷书房的时候,发现叶无坷清理了一片白墙,在上边贴满了纸张,每一张纸上都写着名字和这个人的档案。
摆在最高处的是徐绩。
多大年纪,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官,已经暴露出来什么问题,和他关系最直接最密切的人是谁。
在这张纸上,三奎也看到了徐胜己的名字。
然后在下边的支线上还有徐胜己单独的一条脉络,在这条脉络三奎还看到了束休的名字。
从徐胜己这个点往下延伸,三奎看到了连温酒,方知我,姜虹等人的名字。
往上延伸除了连接着徐绩之外,还连接着二皇子。
这就是叶无坷胆大之处,就算是别人也有怀疑二皇子的哪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写出来还贴在墙上。
而在二皇子那条支线上,横向连接着两个人。
左边是温柔,二皇子的生母,右边是徐绩。
而在二皇子,徐绩,温柔三个人上边,只有一个人......曌蕤。
三奎大部分支线都能看懂,但曌蕤下边单开一条线,写着银面人,白经年等人的名字让三奎有些疑惑。
“白经年和曌蕤银面人是一路人?
三奎好奇的问了一句。
叶无坷道:“最起码走过一路。”
三奎沉默下来。
他在思考,如果曌蕤和白经年是一路人那曌蕤的人杀白经年的目的是什么。
怎么想都不合理。
“有一件事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太对劲。”
三奎问:“咱们刚到冰州的时候,冰州府的官员都在冰州城外等着。”
“咱们直接去了松河,他们大部分一路往松河边上赶,可就是有那么几个愣头青敢回去吃火锅。”
“这些人哪里来的胆子?还是说在那时候就有人唆使他们故意这样做想让你难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唆使他们的人是不是白经年?”
三奎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叶无坷道:“应该是白经年授意他们故意针对我,那几个傻乎乎的家伙只是被当成了试探我到底有多大脾气的材料。”
三奎说:“白经年既然能够随意指使地方官员试探你,针对你,还想给你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那就足以说明白经年的势力很大,既然他的势力很大,他完全可以推动整个辽北道局势......”
他看向叶无坷:“怎么就被人杀了?”
坐在旁边的大奎说:“杀人灭口呗。”
三奎说:“可杀了他就相当于给姜头灭了一个最厉害的对手。”
大奎:“那就是不想给姜头留对手呗。”
三奎:“可为什么呢?”
大奎:“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说不是灭口那就不是灭口,你比我聪明。”
三奎叹了口气。
叶无坷道:“大奎哥倒是走了一条直线。”
大奎:“不走直线走什么?绕弯走路多累啊。”
叶无坷笑了笑:“那我们就绕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只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