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钟宛也不知道,好像之前在法庭上他都占着上风。
可是那之后,他自己选择俯首称臣,选择认输。
钟宛也猜不透他的心。
她走了进去,房门也被关上,她回头看了眼,没多说,将手包暂时搁放到一边。
房间里有些消毒水味,很刺鼻,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些,让外边的夏风吹进来。
秦忱便看着她这样的动作。
“忱哥。”她这样喊他。
“或许,好久没这样叫过你了吧,我记得最开始是听你身边那些朋友这样喊你,后来我也这样叫你,为的也是想拉开跟你的距离,提醒自己,我于你而言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没有特别的。”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喊你忱哥,越觉得自己跟你拉不开,所以我渐渐就不这样叫你。”
秦忱看着她的身影,视线慢慢上移,落到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吗。”
“有啊,当然有。”
钟宛说“对不起,秦忱。”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骗过你很多次,也为了别人从背后扎过你,如果要从以前看,我是对不起你的。”
秦忱笑,只是笑。
他说“我幻想过很多你来以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唯独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如何拿尖锐的话语扎他,或是冷眼说他罪有应得,怎样都好。
唯独这样,平静的低头。
这样比任何话都要更让他难受。
让他觉得他们的关系还能挽回。
“李寒屿怎么样了”
“还好,后来我让他走了,以后都不会再有牵扯。”
秦忱点头“好,那就好。”
钟宛说“这件事我确实冲动了,当时看到你打人,脑袋一热,就做了。”
“我不怪你,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不管是什么,他从没有去寻过她的错。
他只是想她可以留在身边。
就像以前一样,她永远在他身边的,是他身边的那个胆小又不懂事的小呆子,永远都不会变。
即使他做错过事情,仍然抱着这样的奢望。
“宛宛。”他低声叫着,朝她伸手。
被她避了开。
仅仅那么几厘,她往后退,秦忱探了个空。
她说“以后,就别这么叫我了吧。”
秦忱有些如梦初醒。
便听她说“秦家这段时间的动荡是因为我,那些损失,我都知道,秦似名估计马上也要审判入刑了,以前我在秦家待过,所以我现在还喊他们一声叔,但是过了那以后,我们就没任何关系了。”
“你一开始把我接回去是什么用意,我都清楚,就像你曾经告诉我的,每个人身上都会有自己的污点,或多或少犯过错,只看藏得深浅。或许那些就是你身上的污点,也许一开始你身边每个人都被你利用过,不过我也不了解你的过去,只知道认识你的时候就是这样,习惯了。”
“所以。”
说到这,钟宛缓了缓,才继续说“所以,当初你选择第一个把我爸妈送进去,并不奇怪,当时的他们、包括我,于你而言都不过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更何况他们确实做了那样的事,做了就是做了,要认,所以我爸妈犯的罪我都是认的,至于你后来骗没骗我的,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秦忱没吭声,全程听着她说。
直到她说最后一句不在意了,他才终于有了些反应,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