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说出想召来喜之言,是将为人父,要守护妻儿。
但出言之后,刘协就觉得有些不妥,来喜前往冀州,师父一定有所安排。倘若自己当真下旨,会不会?还好有黄总管。
也许在感情上,刘协与王嵩更加亲近一些,毕竟曾共患难。但他却绝不会怀疑黄池柳迟的忠心,亦觉得二人有其能。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不假。但前提是要建立在天子有心思的前提下,刘协当日,言出肺腑,他是真的无心与此的。
旁人眼中的最高之位,在他眼中,却是一种负担,一种危险!
父亲如此,兄长如此,在刘协的内心深处,是最不希望大将军出征的。他没有太多雄心壮志,叶欢在晋阳,心里就踏实。
哪怕师父不在皇宫,自己也不能天天见到,却能觉得安全。
且登位之后的日子,刘协是十分满足的,不用再提心吊胆,又有了相处极好的皇后,此刻……他会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
天子之言,听在黄池耳中却是一震,不为其他,擅专之权!
还没有加上限定条件,这代表什么?皇宫之中,除了天子皇后,他再无半点顾忌。放在灵帝,便是朝中百官,地方大将……
就是当年,先帝对冠军侯那般信任,也没有给过,最多是某一件事上。而今,刘协给了自己,对今后的行事,有莫大好处。
好处显而易见,但黄池心中不无感叹,和刘辩相比,刘协终究是缺
了一份,天子之心。他方才的言语,自己也能猜到一二。
“多谢陛下信重,老奴定然不会有负陛下重托,不过陛下,这一次,老奴冒死,要请陛下也听老奴的。”黄池想了想道。
倘若没有昨夜甄宓的那封信,那么今日,黄池只会有前半句,不会有最后之言。现在吗?一不做二不休,要彻底肃清。
“黄总管,那是当然,朕一向信大将军和你。”刘协不以为意,和叶欢学了很多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能做到。
黄池见了,心中又是一阵叹息,即使事情过去多年,一旦想起少帝,他的心还是会抽紧。再想刘协,似此却也不失为……
下一刻,他就收起了这些心思,甄宓说的对,眼下不是多愁善感之时,需要的是杀伐决断。但有可疑,下手就绝不容情。
原本,黄池就不觉得自己在行事之中会有顾忌,当今之世,除了叶欢,还有谁能让他顾忌?而尽有了擅专之权,更能放开。
晋阳城,这座繁华的大汉皇都,皇宫是大汉巅峰所在,此时却是汇聚风云。到底有多少势力在此交汇?还在未知之间。
就在黄池接受天子给与擅专之权时,晋阳北城的某一处民宅之内,水井之侧的石桌旁,两名弈者对坐,正在手谈。
“阿吉,你这棋艺,相当不俗啊,我不是你的对手。如此修为,将来有机会,怕是可与主公一战,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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