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是焦灼,诚王妃恨不得马上见到自己兄长,好歹有个能商量的人。
早在进京前,诚王妃就去信安远侯府,此刻林嬷嬷面露为难,吞吞吐吐地道“没有呢,王妃。”
如今的安远侯是过继的二老爷的嫡次子,诚王妃的兄长原安远侯早已让爵,最大的原因莫过于林端之死。林端去了一趟北洲,最后死在了诚王世子手上,其中内情不说也罢。但不妨碍林二老爷迁怒这个嫁入诚王府的妹妹,而原安远侯在的时候就几乎是与诚王府断绝关系了,两家这几年来再无来往。
诚王妃柳眉一竖“二哥莫非还记恨我不成,杀了端儿的又不是我,难不成壁儿当了皇帝安远侯府就没有好处,他们怎么能眼光如此短浅”她气道。
说起来他们真正的仇人是封宴才是,如果真的有心帮林端报仇,更应该支持封千壁才是。
林嬷嬷呐呐不敢言。
其实夺嫡之事动辄就是抄家灭族,看着收获不菲,然而风险也大。不说如今的安远侯是个纨绔子弟胸无大志,就是京中的其他家族,官员们,也是谨慎地持观望态度。
就算是有心人也不会做得太露骨,所以在诚王府归京后,各家都派人来送了礼,尽到了礼仪就撤退了。
说到底,他们也在等着熙宁帝做出表态,然后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而在三日后,似乎估计诚王府人休息好了,熙宁帝终于派太监传旨,宣他们进宫觐见。
也许真的是伤怀诚王之死,连诚王的几名庶子女都开恩一起宣召,让诚王妃带着一起进宫。
诚王妃心里尽管有诸多不情愿,表面上还是感恩戴德的吩咐下去,让他们做好准备明日随她进宫。天知道,她只想带着封千壁一人,最好连封宴和小郡主都一起丢下。
第二天,府中大小主子俱都做好准备,依次坐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皇宫巍峨,金碧辉煌,散发着无形的威势。
宫人一路引着他们吹花拂柳,在静置的宫殿等候宣召。
因为熙宁帝还没有散朝,他们等着先见过熙宁帝再往后宫去。
诚王妃尽量端着优雅地姿态,只是眼中难掩焦躁,底下的几个孩子更不用说了。毕竟马上就要见皇帝了,难免会有些紧张。
在所有人中,封宴就显得格外平静了些,神情自若,还有心情拉着小郡主说悄悄话。
“姑姑你不要怕,皇帝陛下是你的亲伯父,是我们的长辈,定是和蔼可亲的。还有贵妃娘娘,听说是姑姑母妃的堂妹,说不定你们长得像呢,到时你可不要被吓到了”他笑眯眯状似无意地道。
封宴暗叹一声,此刻很庆幸自己先前什么也没有告诉小郡主,否则依小郡主的性子难保不会露出什么形迹来。一旦被孟贵妃发觉自己等知道她的身份,并察觉她派出孟元谷做出的事,依那个女人的性子未必不会有斩草除根的念头。
试想一个女人冷酷到为了自己的后位,能与别人协议合作,拿自己的亲生子女血脉后代献祭,那么所谓亲情骨肉这些东西已经都不在她眼里了,都是可以随手抛弃的东西,不要去奢望她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