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严过来的时候是提着肉过来的,早上就随便烙了饼,中午也是随便吃了点,到了下午,刘来娣一早就回了家弄饭,等葛严他们将玉米收回去,刘来娣已经在炒菜了。
一股肉香从厨房中飘了出来,村里不知是谁家的狗闻到了肉味,徘徊在院外不肯离去。
杨二姐从厨房里打了盆水出来给葛严洗脸,她拿了自己的毛巾。
这毛巾还是去年她考了第一名,缠着杨柱给她买的呢。
她平时都很爱惜,从来不肯给别人用的。
杨柳都没有自己的毛巾。其他人都是用一根毛巾。
刘来娣平时用毛巾的时候,还会用毛巾擦牙齿。所以杨柳从来不会碰那根毛巾。
葛严不知道这么多,他谢过了杨二姐,就将水接过来洗脸了。
杨柳在一旁看着,意外地看了杨二姐一眼。她看到杨二姐盯着葛严用了她的毛巾,眼睛里满是欢喜。
杨柳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这个杨二姐是个什么意思她最开始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根毛巾是她专属的时候,曾经想用它来洗头,杨二姐看到之后,就一把抢了过去,不让她用。
杨二姐对这根毛巾这么宝贝,会随便给别人用
杨柳身经百战,对这种小姑娘的心思一眼就能看穿了。
她有些无语。
既然杨二姐对葛严有意思,为什么一开始不答应下来呢现在人家都已经快成为她妹夫了,又开始来觊觎贱的吗
等葛严洗了脸,杨二姐又很殷勤地想去帮他倒水,但是葛严在军中自己动手习惯了,刚才杨二姐给他倒水是因为他没有看到。现在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她动手的。
杨柳真的很讨厌这种行为,杨二姐脑子是怎么长的即使她对葛严没有那种未婚妻对未婚夫的感觉,葛严现在名以上是她的未婚夫,她不会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觊觎她的东西。
杨柳突然出声,“严哥,帮我打一盆水来嘛”
一声突如其来的严哥将那两人都怔住了。
兴许是女人之间的直觉,杨二姐敢接自己从这特别的称呼中听到了一种宣誓主权的意味在里面;而葛严在片刻的怔愣之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他嘴唇欢喜地翘了起来,将自己洗过的水倒了之后,还用清水将盆子给洗了一遍才装了干净的水给杨柳端了过去。
杨柳道了谢,心安理得地洗了一把脸。
杨二姐就站在一旁,看着葛严服侍杨柳。她真的恨不痛快,极不痛快,不痛快到必须要说点什么才能派遣心中的郁闷。
“我说三妹,人家葛严来家里是客人,你怎么能支使他做事呢”
杨柳用手鞠了一捧水拍在脸上,现在没有防晒霜,唯一能防晒的就是头顶的帽子,但是一天下来,脸还是火辣辣的疼。
清凉的井水拍在脸上很舒服,她又拍了几下,才直起腰来。
水珠从她晒红的但是还是犹如剥壳鸡蛋一般的脸上滑了下来,一种属于青春少女的独特美让一旁的葛严看得心里一动。
“二姐,葛严是家里客人没错,可是他又不是我的客人,他是我对象,我还不能支使他做点事了你说呢葛严”最后一句,她将头歪向一旁的葛严,问道。
葛严已经被她那句“他是我对象”给美得找不着北了,只感觉头都美得晕晕的,不管这时候杨柳说什么他都会说好,他连连点头。
杨柳得意地朝杨二姐一笑,这笑容就在宣誓葛严的主权了。
杨二姐被气得不轻,心里越发的后悔。
葛严很勤快地进厨房帮忙去了,杨二姐赌气回了屋。
等到吃饭的时候,刘来娣见她不在,问道“二姐呢跑哪去了,也不知道帮忙摆个碗筷,这眼看着天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