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年,李盼月和她算是各取所需,李盼那月陪伴她离开了自己的父母是不假,但是李盼月因此也得到了在她自己家绝对不可能得到的机会。
孟氏朝李盼月招了招手,“盼月,快过来,坐在姨母身边来。”
李盼月没有露出半点异样,坐到了孟氏身边,和凝霜一左一右。
丁氏看了李盼月一眼,才对孟氏笑道“一转眼,盼月也长这么大了,差不多可以出阁了。”
李盼月只是低头不说话,这件事让她恨得慌。
孟氏笑道“可不是吗她和凝霜,两个人明年都得将亲事给定
下来,你要是有合适的人,也给我说一说。”
丁氏娘家也是高门,她可看不上寄住的李盼月,只是笑道“我倒是想将凝霜给搬到我娘家去,娘,您也知道,我娘家几个叔伯家的孩子差不多和凝霜一样大,或者大上一些,只怕娘看不上。”
孟氏笑道“这也不是,你娘家那边的孩子,自然都是极好的。”
李盼月还是笑着,听她们一句一句地说着,说了很多,就是一句都没有往她身上扯。
李盼月知道,丁氏是瞧不起她。
李盼月将视线投到丁氏身上,丁氏嫁得好,到了淮安王府,几乎就没有吃过婆婆的亏,丈夫虽然和她的关系不太好,但是人家子女都有了,实在是算不得婚姻不幸。
李盼月勾唇笑了笑。
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凝霜和丁氏一块离开,去厨房看一下年夜饭准备得怎么样了。
等房间里只剩下孟氏和李盼月两个人了,李盼月低着头不说话,孟氏也不想在这个大好的日子说那些让人不高兴的话,所以房间里就有些沉默。
若是以前,李盼月早就变着法的开始找话题逗孟氏高兴了,但是今天,她不想费那口舌。
等厨房将年夜饭准备好,前院的男丁们也都回来了,一家人围坐,因为只有一家人,所以也并不男女分席。
凝霜今年是第一年在家里过年,所以每个人都给她准备了新年礼物。司徒楠送她的是一盒脂粉,她大哥送她的是一本书,司徒聿大手笔送了一套纯金虫草头面,十分的贵重。
包括丁氏也送了她东西,只有李盼月没有准备。
她倒不是存心不送,毕竟大家都送,只有她不送的话实在是太尴尬了一些。她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将心思放在了别处,就忘记了这件事。
孟氏见她忘记准备了,就笑道“盼月也给准备了,今天先去的我那里,忘记在我院子里了,松草,你去取一下。”
这可难为松草了,因为她知道李盼月没有准备礼物,让她回去取,她拿什么东西好呢。
李盼月却没有觉得因此被解了围,她没有准备,这件事大家都能看出来,可是现在孟氏自作聪明的搞这么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根
本就没有准备礼物。
她想干脆就不送了,凝霜回来不也没有给她准备礼物吗她凭什么一定要给她准备礼物
松草很快就回来了。
松草拿的也是一套头面,是一套镶嵌蓝宝石的头面,头面虽然是银子的,但是做工精巧,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绝不是李盼月能送出来的东西。
松草将头面放在李盼月手上的时候,李盼月都感觉这头面好像是刚从驴子里取出来的,让她脸烧得慌。
她像是丢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慌乱地将头面给了凝霜,甚至话都忘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