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伯“记不记得家里人的电话伯伯借你手机,给你家大人打个电话,来接你吧,不然我看你好像是腿受伤了怎么走回家”
“我”薛宥卡想说自己不是腿受伤,是唧唧疼,可很不好意思,说不出口。
他不想走回家,但这个时间,妈妈在手术,爸爸不在家,姑父在外地开会,姑母多半在打麻将,谁会来接自己
他踯躅片刻,抬头看着这和蔼慈祥的伯伯,心底在和妈妈的叮嘱对抗,自己不是小孩子了,没那么容易被拐,可现在自己身上有伤,怕是遇到麻烦也跑不动几秒后,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颇有些腼腆地开口“伯伯,你能不能借我一块钱啊,前面就是公交站,我自己可以回家,改天我把钱还给您您放心,我去过您家那边玩,我改天就来把钱还给您”
“哈哈哈,”卫伯闻言直接掏出一块钢镚来,“一块钱够不够坐车公交站还在那里吧你看这太阳大,这么热,伯伯开车载你过去,车上有空调。”
“够了够了,谢谢伯伯。”
车门打开,车里好凉快啊,他迫不及待地迈着小短腿跟着上了车这才看见车上还坐了一个人,是个大哥哥,薛宥卡抬头看他时,正好和少年撞上目光。
程誉正在擦手,表情带着惯有的冷漠,脸颊上那颗泪痣在他清冷的气质当中成为点睛之笔。
程誉朝那小女孩扫了一眼。
薛宥卡不认生,可还是有几分怯,带着水光的大眼睛不安地往其他方向看。
车里弥漫着新鲜荔枝的香气。
卫伯上车,解释“小誉,这小姑娘腿摔了,要回家,我开车把她送到公交站去。”
“我才不是小姑娘。”薛宥卡不高兴地辩解,想解释自己是男孩,可又没办法解释自己身上的这身裙子是怎么回事。要说起裙子,就要说起手术的事,原来是因为小弟弟疼才哭的,这也太丢人了。
他不好意思说。
“哈哈哈。”卫伯觉得好笑,他见小姑娘年纪不大,口齿却很清晰伶俐,逻辑也明了,和许多小孩都不一样,就问,“那你不是小姑娘,是大人了你多大年纪”
“我马上就满十五岁了”他奶声奶气的,很不客气地把自己的年纪报大了四岁,妈妈说了,小孩子容易被骗子盯上,既然都十五岁了,那人贩子也得掂量着要不要拐他。
卫伯有些惊奇“你都十五岁了啊”
“快、快满了”他有些心虚,眼珠子转啊转。
卫伯哈哈一笑,并不拆穿“这儿有荔枝,爱吃荔枝吗”
“爱”薛宥卡用纸擦了擦眼角,结果看见荔枝袋子放在少年那边,立马就摇头了,说谢谢,自己不要。
“我爷爷家里就种了荔枝,最近整天吃啊,吃不完都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