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池太医看到平躺在床上的裴锦瑶,还是有点想笑。
小脸黢黑,烧焦的头发糊味儿还没散尽。右手握剑柄,左手死死攥着拳。两只手都僵在半空。脖颈上的伤重新上了药,换了干净的白布包扎好,在外侧绑了个巴掌大的蝴蝶结。
谁给绑的这是。
池太医唇角抖动着眼看就要笑出声来,忙用手遮住半张脸,清了清喉咙。
裴老夫人赶忙起身,唤声“池太医。”眼角便红了。
韦氏等人也上前与他见礼。昨日裴锦瑶受伤也是池太医给看的。见了面并不陌生。
救人要紧,池太医向众人点点头,便走到床前三指探上裴锦瑶的手腕。
裴老夫人紧张的不行,依靠在魏嬷嬷身上。
良久,池太医又换了只手把脉。
裴老夫人觉得池太医要是再不言语,她就要晕过去了。
终于池太医松开手指,捋着胡须,道“裴神机使这不是病。”
“是啊。是雷劈的。”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被雷劈的,长眼睛的都看见了。裴庭武有些怀疑池太医是故意的。
韦氏殷切的注视着池太医,“脏腑无事吧是否需要施针”
裴老夫人连连点头,“池太医请用针吧。”
池太医直摇头,“不能用针,不对症。”
裴庭武没了耐性,“那要怎么治”
“脉息没有任何不妥。”池太医袖着手,“不用治。”
吕琅接过话茬,“裴神机使若是半个时辰不醒,就醒不过来了。”
韦氏和裴老夫人以及裴庭武面面相觑,吕国师和池太医一个说没病不用治,一个说不醒就会死。这到底听谁的
池太医略微沉吟,又道“我吧,是专攻金镞科的。裴神机使这样的不如让祝由科的来看看。”
小密探刚去换了身干爽的衣裳,回来听到这句,便道“太医院祝由科的大夫只有两位,孙太医和席太医。孙太医跟我们六爷去宁夏了。席太医扭了脚在家调养。”
他是探子,总忍不住想要打听消息。昨儿夜里去请医的时候就把太医院的情况摸了个门儿清。
裴庭武肃然道“去接席太医过来就是。”目光投向小密探,“劳烦阿发领班带着老孙跑一趟。”
小密探颌首,转身要走,吕琅又道“现在只剩不到两刻钟了,就算快马加鞭也来不及。你们若是信得过我,就让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