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魏延连续闯过两道拦阻阵列,而本应是包抄魏延侧翼的自家右翼兵马却迟迟不到,曹纯不由得大怒,『右翼怎么回事?!』
那些颍川籍的步卒盯着火场后的『魏』字大旗,不知谁先喊了声『骠骑有雷公助阵』,原本严整的锋矢阵顿时如雪崩般溃散。
『竖子误我!』
曹纯愤怒的一刀砍断了面前的栏杆。
木屑纷飞中瞥见魏延已率死士冲破烈火陷阱,朝着曹纯所在的中军扑来。
那些穿着双重重甲的兵卒,不知道是用血水还是用泥水,竟然在盔甲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硬生生的在火场之中,践踏出了一条焦黑的道路来!
曹纯忽然觉得有些身心俱疲……
如今山东中原危如累卵,冀州邺城也不知情况如何,而骠骑北域的骑兵又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冀州之处……
自己现在好不容易判断对了魏延的举动,设下了包围的埋伏,却因为手下的兵卒军校怯懦,使得战局始终无法按照自己原先的设想来发展。
从幽州漠北开始,直至当下,骠骑军始终是占据着主动,凌厉的攻击就算想要挡都挡不住。尤其是赵云。此人的可怕之处就是无论任何时刻,都是冷静沉着,似乎永远都能抓住战场上转瞬即逝的漏洞进行攻击,只要被赵云抓住半点先机,就好象陷入连环套一般,再也难以翻身。
如果说之前曹纯还有些看不起名不见经传的赵云的话,那么现在曹纯无论是在哪个方面,不论是韬略还是战场搏杀,都对赵云有了一种畏惧,而这种畏惧连曹纯自己都察觉到了,并且羞愧和无奈。
在这样的情况下,曹纯才坚持要来方城设伏,并且试图宣称魏延是『贼匪』来给部下,以及给自己来加强信心,增强斗志……
可是这些家伙,依旧是胆怯不前!
『来人!取某战甲来!』曹纯转身下了高台,他沉声喝道,『便是让某来会会此獠!』
中军就让给魏延来破坏吧,也正好让他有时间去后军集结骑兵,然后给魏延一个惊喜!
这些残存的曹军骑兵,原本曹纯是准备留到最后才动用的,可是现在似乎不得不派上用场了。
……
……
急急在后军集结了骑兵的曹纯,令旗刚挥至半空,方城的西北角就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一队骑兵撞破了撞破了黑暗,在火光之中露出了身形。
领头的阎柔在马槊上挑着一颗首级,俨然就是曹纯留在外线戒备的骑兵小队的队长脑袋。
为什么没有示警?
为什么外围戒备小队就一声不吭的被斩杀殆尽?
等到曹纯看见了阎柔带着的那些乌桓骑兵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阎柔统领的乌桓骑兵身上套着曹军的绛色战袍,远望竟似自家援军。
『该死!』
这个时候,还指望着什么『援军』,那就是真的该死!
可是现在怎么办?
是放任阎柔这只部队不管,先围剿营地内的魏延,还是将营地内的魏延放一放,迎战出现的阎柔骑兵小队?
曹纯的亲卫队长察觉到了曹纯的为难,『将军!我去迎敌!』
『好!分你三百人!』曹纯也是当即说道,『务必挡住这些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