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很端得住,面上从容淡定,尽显大将风度。
等到进了卧室关了门,他才咧着嘴笑的跟中了大奖后的二傻子一样。
“嘿嘿,总算没白折腾,从今往后,我也是伯爷了……”
顾欢喜简直没眼看,“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至于现在兴奋成这样?
许怀义拿着圣旨翻来覆去的看,头也不抬的道,“猜是猜到了,可圣旨一天不下,就存在变故,肉只有吃进嘴里了才是自己的。”
顾欢喜没反驳,而是打趣,“你看得懂吗?”
许怀义很实诚的摇头,“媳妇儿,你给翻译一下”
顾欢喜帮他用通俗易懂得大白话念了一遍,末了揶揄道,“这圣旨谁写的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吧?”
通篇都是赞美之词,把人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肉麻的很。
许怀义却很吃这套,一点不觉腻歪别扭,“我觉得写圣旨的人明明是火眼金睛啊,把我的功劳写的一点不差,这种实事求是的好官,可得好好结交一番,回头我就去找师祖打听下他得名字。”
顾欢喜无语得白他一眼,“你最近可老实点吧,少去外面得瑟,免得被人套麻袋了。”
许怀义大笑起来,“他们嫉妒也没用,谁要不服气,也去立个大功啊,到时候爵位不就有了?哪需要眼红别人?”
“你当爵位是大白菜呢?”顾欢喜没好气的提醒,“低调点,咱家这些日子太招人眼了,你不怕有人再使坏?”
平远伯府倒了,可还有别家呢。
“谁使坏?平远伯府才凉了几天啊?震慑还在呢,况且外头都传我是福将,谁招惹谁倒霉,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跟咱家交恶……”许怀义得瑟完,又撇嘴哼了声,“一个伯爵而已,京城光伯爷就好几位呢,哪里轮到咱惹眼了?”
顾欢喜提醒,“人家都是靠祖上平定天下的军功得来得,你的呢?”
说到底,还是他们家根基太浅,经不起风浪折腾。
许怀义理所当然的道,“我凭借种粮食啊,让百姓吃饱饭,说起来,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平定天下吧?还是兵不见血刃的那种。”
“你还喘上了?”
“嘿嘿,不是我喘,是媳妇儿你太不把咱家得功劳当回事了,按我原先的想法,伯爵算什么?应该直接封侯才对,建兴帝还是太小气了,哼,一个伯爵就把咱家打发了,赏的伯爵府,位置也不算太好,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御赐之物,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卖又不能卖,用也不实惠,只能扔库房落灰,有啥意思?要我说,还不如给咱闺女封个县主呢……”
听他巴拉巴拉一通吐槽,顾欢喜的表情是一言难尽,由衷的感慨道,“你脸可真大。”
自己当了伯爷还不够,还想再给闺女捞好处!
天下的便宜都让你们父女俩占了得了呗!
许怀义一脸冤枉无辜,“我哪里脸大了?难道朝廷不该给吗?小麦高产可是跟闺女离不开的……”
麦种是房车里的,但被闺女的眼泪处理过。
顾欢喜呵了声,“闺女的本事你敢对外说?不是都叠加在你头上了吗?”
许怀义噎了下,讪笑着道,“忘了,呵呵,是不能说,咱可不能给闺女招麻烦,孟瑶就是前车之鉴,小小年纪就暴露出不同寻常的本事,八成是祸头子……”
顿了下,他想到什么,一脸恍然大悟加懊恼郁闷,“那这个伯爷的爵位就更没分量啦,建兴帝这心不诚啊……”
顾欢喜没反应过来,纳闷的问,“怎么不诚了?”
许怀义痛心疾首,“你想啊,咱家就一个闺女,将来爵位给谁继承?”
“……”
许怀义阴谋论的继续叨叨,“我是上门女婿,肯定不能从老许家过继个儿子,来占顾家的便宜,而你的身体,焦大夫曾说过,即便养好了,怀孕的几率也不是很大,况且,在古代生孩子就是一道鬼门关,我也不敢让你担那份风险,更舍不得让你受那份罪,那这爵位不就一代中止了?”
顾欢喜幽幽的道,“不是还能给闺女再招个女婿吗?让他继承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