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亭幽幽得道,“我倒是想跟你同甘共苦,可你不给机会啊!”
许怀义假装没听见,脱去斗篷,摘了手套,先用力搓了会儿,再浸泡到热水盆里待了片刻,又用热毛巾敷脸,烫脚,最后才喝了口热茶,瘫在椅子里,惬意的呼出口气。
可算是活过来了。
李云亭看着他这一系列操作,好奇的问,“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趴雪窝子里探查敌情了?还是钻什么密道进城了?”
许怀义打了个呵欠,“天机不可泄露。”
他找了个透风撒气的旮旯角儿,拿着无人机摆弄了大半个时辰,冻的跟孙子一样,这事能说吗?
李云亭神情幽怨,“信不过我?”
许怀义哼笑,“别激我,没用,这是斥候看家的本事,不过,过程不能说,结果可以告诉你,想听吗?”
李云亭毫不犹豫的点头,但接着又摇摇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成害。”
许怀义不以为意的道,“也没那么严重,我信的过你。”
李云亭却依旧不为所动,“你跟孙师傅商量吧,我只要知道,你有准备有安排就好。”
许怀义不再坚持,他为啥跟李云亭关系最好,原因之一便是俩人相处的分寸感,掌握的特别让人舒服。
既亲近信任,又不觉冒犯越界,恰到好处。
“大概什么时候攻城?”
“还不确定,这次只能赢,不能输,得确保万无一失。”
李云亭了然点头,转了话题,“祁王那儿,你是个什么章程?”
许怀义吃着烤栗子,郁闷的道,“没具体章程,随机应变吧,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的事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谁叫人家是王爷呢。”
祁王若在军营里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得担责任。
李云亭道,“那你可有的忙了,想要祁王命的,可不少。”
许怀义叹了声,“我真是命苦喔……”
李云亭笑了笑,“福祸相依,未必都是坏处。”
许怀义不置可否,他又不想抓那几人的小辫子,也不想让祁王感激,还能从中捞啥好处不成?
他顺嘴多问了句,“晋王没给你安排啥任务吧?”
李云亭自嘲道,“他还信不过我,倒是让定远侯暗示了几句,不过,被我给怼回去了。”
“暗示你啥?”
“拉拢人心,多多掌权。”
许怀义啧了声,“晋王也想打这八万人的主意啊,一个个的,这胃口可真是好,也不怕撑着。”
“祁王也是奔兵权来的?”
“不然呢?他辛苦吧啦的来这里图个啥?”
“他们也太小看孙师傅和你了,若是那么容易被收服,也轮不到他俩。”
“未必是小看,也许是自视甚高呢。”以为必要的时候,用皇子的身份一压,他们就会无可奈何只能追随了。
呵,只能说这想法太天真。
别的将领或许会,但孙钰肯定不会,不仅是因为孙家一直是中立派,最重要的是孙钰的另一层身份。
他忠于皇上,若非如此,这次平叛,建兴帝也不会放心的派他来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