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此时,这群官军却并未继续进攻,而是纷纷退回去,从两侧又换了一批人来进攻,节省力气,看的老李左眼直跳,这些官军太过理智了,大多都是老于军伍的精锐。
“杀”调换好队形的官军,几乎没有停歇,又一次像恶狼般扑了上来。
远处的山坡之上的曹统,转头看着逐渐偏转的太阳,再过会大战的时候定然光线有利,心道是时候了,“吹号,全部进攻。”
苍茫低沉的号角声响起,地动山摇马蹄如雷声传来,近千大队骑兵分成多股冲来。
在后阵中的杨泽明也猛然站起,终于来了。
桥上老李的民兵连也被突破了,连破两阵的这两百官军死伤寥寥,甚至因为不断调整更换前排人手的缘故也没有体力耗尽的迹象,老李手持断了一半的长枪立在桥尾,他的胸口棉甲上破开个长条口子,内层的甲片都变型破了小半,这是被官军长刀劈砍所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胸口的剧痛让他手中无法发力,而伤他的那名官军左臂举着盾右手腰刀藏在后侧看不真切。
“杀。”猛地吐出这字,利用这短暂对峙重新列阵的官兵纷纷又齐齐而上,对面的老李等人也冲了上去,长枪乱捅,那雪亮的枪头蹭着盾牌溜出一道划痕,而后面官兵的长枪也捅了上去,直接刺穿对面民兵的棉甲,如龙入水,猛然回撤的枪头带起一片血水,那民兵临死之前奋尽全力将长枪投出,却又被官军盾牌挡住。
接着两边的身影再次相捅,“开枪”收到杨泽明命令的张狗儿用尽全力喊道,桥对岸的官军骑兵眼见进入冲锋状态,已无回转余地了。
“砰砰砰”一连串枪响,白色的硝烟从壕沟后面土墙上冒起,早已进入射程的官兵在月牙形步枪兵队列的漫射下外层顿时倒下一片。
在正面早已持枪瞄准的张狗儿,轻轻扣动扳机,枪托将后坐力传导到肩膀猛地一震,铅制的枪子跨过五十米的距离轻易撕开准备和老李拼命的那个官兵,在他的盾牌上开了个大洞,毫无停歇的又破开了他的两层甲衣,那官兵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看左手臂上的圆盾洞口,当啷一声,右手的腰刀掉地,摸了摸胸前的不断冒着血的小洞,嘴里发出“咳咳”声,身体往右侧一歪“噗”的一声就栽到尸体堆中。
又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传来,原本被刚刚一阵攒射死伤一片的官兵立马像被打了鸡血般,并力向前,他们的任务就是要冲过桥去,为后续奔驰而来的骑兵打开道路。
这群官兵都是军中精锐,近半是由亲兵家丁组成,接战前就被告知有死无生,后退者死。
桥上一阵杀声震天,官兵也不再顾忌队形了,直直顶着桥上残存的民兵往壕沟后的步枪口上冲锋,几十米的长度仅够装填一次弹药的时间,不再顾忌伤亡的官军爆发出极强的战斗力。
“老李”张狗儿换弹的间隔中,李连长带着剩余的三十多名民兵已经撞上了这群官兵,几乎是接战的一瞬间就被砍倒,“自由射击,自由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