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笑道“有何特别”
“人道敏政,地道敏树,杀戮过多,所过之处哀鸿遍野,百姓狼狈,死者枕藉。你也是读书人,不晓圣人大义乎”
看着刘应遇如同教书育人的先生般,刘泽笑了,笑的很放肆,在周围沙沙的嘈杂声也显得格外刺耳,陆婉儿用力捏了捏刘泽的手,想抽又被狠狠攥住抽不出来。
“刘大人所说的百姓是指的什么人”刘泽回想着路边饥饿而死的平民,接着道“刘大人啊,我古文不太好,也讲不来什么大道理,可现在整个大明不止有天灾,更有人祸,人祸更是加剧了天灾,您高高在上,迎来送往好不快活,可您知道咱们底层百姓已经都快饿死了吗甚至我也差点被做成了想肉。我要救百姓,是指的人数占大多数的劳苦民众,而不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吃肉吸血的乡绅高官王爷们。”
“我来到这里后见过很多死人,饿死的,战死的,无故被杀而死的,比我之前见过的活人都多,你们所有人都改变不了这种悲惨结局,只有我能。”刘泽又想起明末被杀成白地的惨状,回想着接下来十几年的屠杀和华夏陆沉的悲剧,眼角逐渐湿润了。
“将军大才,既然心系百姓,何不归顺朝廷,总好过战祸连绵。”刘应遇道。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大才,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论行军作战我不如你,论盘剥敛财我不如秦王,刚来的时候我甚至不会骑马,连个农夫都打不过。”刘泽想起赵家庄阻止乱民暴行的情景。
“早在秦末就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喊,是时候该改变了,就如我在民众会纲领中所说,要为百姓谋幸福,与民众同呼吸共命运,解放全人类,直至建立代表全人类利益未来的世界。”
听着已经重复多次的话语,每次听他说起都有别样的感受,这就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模样,陆婉儿紧握着刘泽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她以前从未见过如此特别的男人,从这近一年来的相处中,这种大公无私、淳朴善良、爱憎分明的性格吸引着无数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即使对自己有好感依然可以克制,直至今天安稳下来才有所突破。
那温暖的手掌不断传递着热量,让陆婉儿脸庞愈加红润。
刘应遇仔细听着刘泽的叙述,每个字都能听清,可连贯起来就是不懂,紧皱着眉头愣在当场。
看着刘应遇还想再说些什么,刘泽却摆了摆手道:“我话已尽,你或许现在听不懂,可这就我来到这里后确立的理想,若想享受荣华富贵,那我岂不是白来了刘大人也不必再说其他,或许还有你想说的,那就等安稳下来再说吧,之后一段时间我会非常忙,到时候你肯定会改变想法的。”
不再管刘应遇被警卫带下楼,刘泽将视线重新转向四周,日头越来越高,即使在这种寒冷的二月,这里的温度也在不断的上升,似乎越来越多集中的百姓呼吸都形成了小气候。
安静的中心小圆逐渐被填满,随后外围的大圆隔断的人流陡然变缓,这些是西安城内的坊市百姓们,他们没有经过长途迁徙的磨难,速度明显慢了许多。
到处都是人头,小圆中刚开始都是站着,后来撑不住的就干脆坐在地上,挤在一起,有些坐在横木杆上,才稍微使得地上人群宽松些,似乎下面人群中的气温更加热了,有些汉子竟然解开厚重的冬衣解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