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两个奴才速度太慢,图尔格抡起棍子对着走在后面的包衣就是一顿打,被打的剧痛的包衣奴才吓得哇哇大哭,背上的口袋应声落地,这下图尔格更是不肯罢休了,对着他就是一顿胖揍,“汉狗打死你竟敢偷懒”
那骨瘦如柴的包衣已经口鼻溢血,逐渐连挥舞手臂格挡都做不到了,只能任由棍棒落下,另一个走在前面的包衣不敢阻拦,只能站在一旁无助的哭泣着落泪。
达尔哈听着棍棒击打血肉的声音,还有哭声,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直到走到自己的家门口,还没等他推门,木门自己就从里打开了,“主子回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与门外被殴打同样瘦弱的汉人,身上裹着一条破旧的被子,腰部用布带上下两层扎住,里面塞满了乌拉草,看起来滑稽的很,头上被剃光仅剩老鼠尾巴粗细的头发耷拉在脑袋后面,外层还缠着一块同样填充乌拉草的破布,用来御寒。
他瞅着外面发出惨叫的地方,对达尔哈说道“主子,粮食买来了”
达尔哈微微点头,掀起狗皮帽子,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略显稚嫩的脸上比这些包衣稍微多了些肉,富态许多,“汪狗子,柴火打好了吗”
“主子,您放心,打了三大捆柴火,够用的了,我去搬粮食做饭。”瘦弱的汪狗子,一边帮主子掸着身上的霜,一边说。
达尔哈搓了搓手,哈出一道白烟来,然后看向炕上的中年男子说“阿玛,今天粮价又涨了六成,俺只能买一大半麦糠混着,这么下去可不成啊,不然明天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去买粮食吧,不然以后还得涨。”
“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达尔哈道“五十两吧,现在一斗都得七两银子,也买不了多少粮食,只能混着一半麦糠才能够吃。”
阿玛叹气道“可汗点兵了,咱们爷俩和你昂邦阿玛大伯,不知道选谁出征明国,到关内抢些吃的,总能混过今年,你昂邦阿玛呢”
“在外面打尼堪撒气呢。”说到这里,达尔哈道“阿玛,你让昂邦阿玛给说说情,这次出征带上我吧。”
满清正常每个牛录三百人,其中有百名甲兵,含有10名白巴牙喇,40名红巴牙喇,10名盾车兵,另有40人普通甲兵,出征总是从中抽调部分。
“嗯,等令传下来了,我就去说说。”阿玛点头答应着。
达尔哈年少气盛,听到阿玛的话闻战不忧反喜,“咱们都去,今年肯定能多抢些财货奴才了”
他想到牛录额真家里有二十几个奴才,其中还有七八个女的,轮流睡觉,别提多快活了。
“光抢那些东西是没用的,得抢粮食银子,得有战功。”他阿玛咳嗽了两声,这样的苦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父子二人静静地坐着,房间里只有柴火燃烧的声音,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响起,阿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达尔哈一脸呆滞的看着他,阿玛连声道“吹号了,快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