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朴一桓御风赶到,祭起“琉光清镜”,一道皎白的清光照在铁线魔蚯头环处,终于让那巨大的怪物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风声呼啸,林蔚和安予鹿二女凭御风符从天而降。而江天晚咬着牙持剑疾行,却落到了最后。
琉光清镜映照下,铁线魔蚯头一缩,第一道锈环亮起幽光。浑身墨汁随即凝成墨玉般的结晶,僵如石雕,唯有第七道锈环纹处微微翕动,如蛰伏的火山口。
安予鹿乘风缓落,目光一览战局,清音如律。
“墨迁师兄,一节震位再补几道索,防其钻地。”
“林师姐,七节,离位巽风!”
林蔚一拍赤铜符匣,七张朱砂符箓在空中结成火鸟之形。她咬牙又拍出一道玉符,狂风一送,火鸟张翼扑向魔蚯,死死箍住正在明暗交替的第七道铁锈环纹上,如一条流炎锁链。
“江师姐,七节,坎火燎原!”
江天晚终于赶到近前,真气似火、杀气腾腾,奋力将手中长剑掷出,如一道火流星,顺着流炎锁链灼出的裂痕,贯入环纹缝隙之中。
“咔、咔咔——“
铁线魔蚯第七节环纹处的墨甲骤然开裂,露出一跳动的暗红色肉瘤。
电光火石间,安予鹿瞳目一缩,“朴师兄!”
声未落,琉光清镜已射出清光如柱,正中肉瘤。轰然一声巨响,铁线魔蚯百丈身躯从中断成两截,腥臭的暗红血浆如喷泉直冲天上……
夜空中,终于传来几声轻松的笑意。
几人都狩猎过铁线魔蚯,知其弱点,配合默契,方能一击得手。
一旁看了场好戏的韩凌汐也放下心来,举起腰间香囊,清风习习带着淡淡药香,驱散了令人作呕的魔气。
“洛兄,这枚化浊丸,还请速速服下,以免魔气侵体。”
少年也不回头,站在铁线魔蚯的尸山下,似有所思。
“多亏了洛道友。”墨迁道人轻轻飘过,将机关索一一回收进背上的机关枢盘。
安予鹿扶着浑身轻颤的江天晚坐下,“江师姐,快打坐调息,莫伤损了经脉。”
铁线魔蚯的血浆喷得到处都是,顺着山坡汇流成河。月光洒照,荒丘上铁锈之色又浓了几分。
——“不对,它在复活!”
少年忽然大喊一声,闪电般向铁线魔蚯的断头飞奔而去。
话音未落,僵死的魔蚯忽然一翻,头环处断裂开,挤出一只新头。
这一下猝不及防,新生的铁线魔蚯一头扎进地里,密如蛛网的机关索未能阻止,反倒被其绞缠住,一起拖入地下。
电光火石间,少年飞身近前,掷出一柄飞刀——寒光直斩向墨迁道人后背。
可还是晚了一步,机关索瞬间绷直,将墨迁道人拖进黑黝黝的隧洞之中……
飞刀一转,刀背带回一根机关索。少年惊鸿一跃,抓住机关索,紧随而去。
“洛大哥!”韩凌汐一声惊呼,不假思索地一跃而下。
“韩道友小心!”安予鹿知道韩凌汐修为不足,无法控制下坠之势,连忙飞身上前。
林蔚见状叹了口气,一拍符匣,御风符加身追上前去,又在二女身上各拍一道,算是被拖下了水。
朴一桓在黝黑的隧洞前犹豫了片刻,还是一点琉光清镜,清光开路,缓缓下降。
剩下江天晚咬着牙望着深不见底的隧洞,一时不知所措。
“呃——”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酒嗝,醉气熏熏的穷酸道人一挥袖,裹起江天晚把江天晚,追入地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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