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听说白羊洞反抗郑袖的事迹,特意来加入你们的。”
在见到这一幕之前,杜青角从未想到过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但当他亲眼目睹赵青的传神“模仿”后,却不禁心生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忘记了许多事。
“许多年前,我和诸位师兄弟,也曾为大秦立下了不少军功,更是在征战中逝去了数位,因此,也就更加敬重功绩远超我等的皇后,感激她在大后方用星火彗尾剑对军中同僚的及时救援。”
这每一根冰线,都是一根符线。
任何一名六境七境修行者在边上观察着赵青和薛忘虚这两人之间的出招前置姿态,只怕均会得出相同的结论这应该是同一个门派、甚至于同一个师父教导出的七境宗师。
然而,下一瞬,他就大致上了解了赵青伪造身份的计划。
“灵脉”薛忘虚皱紧眉头,喃喃自语“这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决定。”言语之中,实已用了肯定的语气。就算是七境的宗师,连续两次拒绝皇后的“好意”,其下场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在上千年之前的修行者世界里,发生的战争大多源于灵脉的抢夺,到了现今,无论是大秦王朝、还是周围的各个王朝里,灵脉的数量已经极其的稀少。
在薛忘虚和杜青角看来,虽然长陵位置越高的地方,越是寒冷,能够坐得越高的人,自然也越是冷酷,但在过往的很多年里,皇后郑袖对于整个长陵的管控虽然严苛,但做事却极为公允,不会越过某一条无形的线。
借助于九死蚕神功所带来的敏锐判断力,丁宁可以肯定,方才那个青衫少女的真实年龄,跟很多驻颜定颜的老牌七境不同,绝不会比她的外表大出好几岁。
在场上所有人的极度震惊与祝贺里,丁宁却是平静的一笑,然后跟边上的学生们行了一礼,便朝着山顶三人的方向望去,心中暗藏惊讶。
虽然并不担心已至七境搬山的师弟会抵挡不住一名年轻少女,但猜测对方是来自胶东郡的皇后“家里人”,杜青角也不由得对昨夜的冲动心生几分悔意,并在言语上尽力予以弥补。
“什么”薛忘虚一把扯断了好几根白色胡须,不由得反问道“加入我们白羊洞不会是以为我们背后有什么大势力吧这姑娘你可就误会了。而且,我跟师兄也从未有过违逆皇后的意思。”
白羊洞或许能够偶然诞生出薛忘虚这样老年时终于迈入七境的宗师,却绝不可能培养得出这种级别的天才。
“师兄做了错事,已经付出了代价,我又怎么可能再次犯错。”薛忘虚立刻表示否认,但对于赵青这个听上去就像是赵剑炉大逆的名字,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并不知晓底下的丁宁对自己评价甚高,赵青运使着模仿万象变幻的“万象浩虚功”,脚下踩着一团五彩氤氲的云雾,手中墨冰长剑微扬,斜斜地指向对面,示意薛忘虚先出剑试招。
如果只是六境,包括六境上品在内,在一国之都的长陵里,终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当他们第一次得罪郑袖之后,那已然是注定了死期,根本泛不出什么水花。
“这点,我可以保证。接下来,你就会看到丁宁在入门测试上的表现了。”
因为她像薛忘虚先前搬运如山元气时那样轻轻地握着手中的长剑,上方天空亦有巨量元气下坠,汇聚集中,周身则散发出了与之几无差异的磅礴气息,跟白羊剑经如出一辙的白羊剑意。
靠着某些方面堪比六境七境的强大感知力,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在自己接受三场入门测试的时候,山顶的道观处先后各出现了一股七境搬山的宗师气息与剑意,且两者相似度高得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