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峰的棉花不多,早早的被郑阿四拉走了,但消息闭塞,觉得国有企业当靠山的金河供销社棉站可是吃了大亏。
这半个月多月来,康细饼带着人每天忙的不可开交,全部按照一块六一斤的价格进行收购。
他也知道今年的棉花产量大,但没想到产量会那么大,供销社能够容纳一百万斤棉花的仓库眼看着就要装满了。
而且最近半个月收购的棉花,全部是打白条,算下来,至少欠款一百多万!
康细饼着急了,他们和三棉厂有合作关系,基本上每周三棉厂都有车过来拉棉花,但这都过去三周了,也没见车过来。
康细饼忍不住给三棉厂联系,这时候他才知道,三棉厂的仓库已经被堆满了,现在停止了收购。
康细饼傻眼了,这事可大了,他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叫了李东书,开上那辆京城一百摩托车,浩浩荡荡的去了三棉厂。
来到这里,找到他们业务部的邹部长,邹部长最近上火,眼珠子红彤彤的,嘴唇上都是水泡,鼻子干的流血。
他耐着性子跟康细饼解释说明情况,今年和往年不同了,雷泽的棉花市场开放了,允许民营企业加入进来。
不少有眼光的个体户开始收购棉花,他们收的棉花质量又非常好,关键是价格便宜,三棉厂如果要供销社棉站的棉花,至少需要一块七左右。
他们一块六甚至一块五都卖,还专门给送到厂子里面,光这些送来的棉花,就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棉厂进行初加工,将棉花脱籽,皮棉打成包个,分开销售,但是外销的情况并不好,价格低的可怜,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赔钱卖一部分,而今暂停收购,观望时机,一看国家政策,二看市场行情。
康细饼一听,急眼了,拉着邹部长道:“老邹啊,发生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提前跟我们说呀,我可是按照老价格收购的,一块六一斤,有一百多万斤呢!而且都是打白条,你们要是不要,就是害了我呀。”
邹部长一听直咧嘴,“这么贵?你们也敢买?现在有两家的,价格都到一块四了,而且还是赊账,你这价格,谁敢要啊?”
“哎哎哎?那可不行啊,老邹,无论说什么,你不能害我呀,我这可都是给你们收的。”康细饼急的满头大汗,拉着邹部长。
邹部长连忙摆手,“老康,市场开发了,随行就市吧,这事,谁也不帮了谁,只能啊,自己帮自己!你呀,还是赶紧想办法处理掉手里的棉花吧,能卖就卖,卖给谁都行!另外,你要是实在卖不出去,你再来找我。
咱们也是老交情了,我不能说不要你的棉花,价格上嘛,随行就市,赔钱的买卖,我做一次,但不做第二次。”
“老邹,这这这……如果要是一块四的话,我们金河供销社就赔大发了,你再想想办法。”
邹部长摆手,“一块四是今天的价格,明天就是一块三,没准后天变一块了,这就是市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