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面包车上下来,高玉豹被两名协警压着进了询问室。
马所长和指导员坐在老高对面,望着眼前雪白墙壁上高高悬挂的神圣警徽,高玉豹心跳加速,两只手开始哆嗦起来。
马所长道:“高玉豹,我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询问,你要如实回答,每一句都将成为呈堂证供,明白吗?”
“哎呀,老马,别那么严肃,整的的怪吓人的,呵呵呵。”
马所长严肃道:“高玉豹同志,端正你的态度,我现在开始问你,棉站仓库里面的棉花,到底是供销社,还是刘三峰的?”
“嘶……这个事吧,他是这么个情况,我们是和刘三峰签订了合同,也收了部分款项,但他迟迟不拉走,棉花还在我们仓库,在加上卖给他的是三十万斤,我们清算了一下,余下的棉花三十万斤要多,正好三棉厂有需要,我们就协商了一下,卖了两车!”
马所长将刘三峰那份合同的复印件拿了出来,“强词夺理!合同上明明白白写着,仓库中所有棉花全部转移给刘三峰,按照三十万斤计算!你现在又这么说?”
高玉豹额头冒汗了,“合同是刘三峰拟定的……”
“是你签的字不?”
“嘶,哎,是。”高玉豹在这件事上否认不了。
马所长道:“这就是证据,你收了刘三峰二十万,你却说部分款项?部分是多少?一大部分还是一小部分?高玉豹,你这是渎职,是滥用职权,是诈骗!”
这三个罪名好像锤子一般,狠狠的在高玉豹心头上敲打了三下,“哎呀,老马,这……这个事可大可小,你看这样吧,这货不给你们扣了吗?也未造成实质性的损失,就这样吧……”
指导员一拍桌子,“什么叫就这样吧?啊!”
马所长道:“什么样的损失叫实质性的损失?我问你一句,仓库里面的棉花真正物权归谁,也就是说,棉花是谁的这件事,三棉厂的老邹知不知道?”
“知道啊,这点子还是他给我出的呢……呃,咳咳,其实他也没啥坏心思,就是想买点棉花而已。”
“如何定性不是你说了算,别在这偷奸耍滑,问你什么回答什么,明白吗?”年轻的指导员吴小刚冷眼看着他。
高玉豹擦着额头的汗,心里慌起来。
马所长道:“老高,这是你的笔录,自己看看,有没有那里说错的地方。”随后讲给了高玉豹。
高玉豹看了之后,点点头,随后签名按了手印。
马所长拿着笔录来到了隔壁房间,邹部长熬了一夜,精神状态很差,这一刻冷静下来,觉得这个事可能不好处理,心里莫名慌乱起来,也暗暗后悔,不该如此鲁莽行事。
看见马所长进来,老邹连忙正襟危坐,老马将笔录摔在邹部长面前,“这个事,你怎么说?”
看见高玉豹的笔录之后,邹部长顿时心慌,将高玉豹骂了个狗血淋头,“诬陷,这是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