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这的确良遇火则燃,遇刀枪则破,圣上若是想要那它做盔甲,就别多想了。”
朱由检稍稍有些失望地弯下背来,依旧不甘地问道:“这的确良还有何等奇效?”杨帆解释道:“无其他奇效。然胜在其不易制造,没在下的秘方,便无人可以仿制,圣上若是想推广纸钞,便可那该物替代。”
“朕担心的是经历过那次废除宝钞以后,这银票推行再也无人信任,恐怕也只能是一纸空文而已。”
杨帆道:“这个圣上大可放心,既然要推广,必定要先从两类人入手。”
“哪两类?”
“富贾和官员。这是强制手段,哪些人有多少钱,想必圣上不能猜全,猜个五五六六总是有的,到时候诏令一颁布,圣上大可想他们施压,届时他们若是不肯,那便是抗旨不尊,查抄家底,收归国库。然一旦他们遵旨了,那这新发的宝钞有了这些人的拥护,再推广开来便不难了。”
朱由检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票子,问道:“单单这些,怎么够推广的?而且废除铜钱,让那些百姓如何生?”
“这样的花票子在下一共赶制了一千万两的数目,大者黄票,代表着十万两,拢共五十张,若是圣上为了增加这些黄票的可信度,加盖上玉玺,相信这效果会更加,恐怕有不少爱慕虚荣者会争相换取。这红票代表白银五万两,拢共也是五十张,这蓝票代表着白银一万两,这绿票代表白银五千两,至于最底下的白票,则是代表白银一千两。”
朱由检一愣,道:“这样的数额会不会大了些?”
“这是的一千万两的数额,也不是一下就可以完成的。在下之所以没有制作出十两、二十两或者更小的一钱、一分银票,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圣上先把那些难啃的骨头解决了,这样接下来大范围的推行就变得顺利许多。”
朱由检思忖良久,谨慎道:“等朕问过几位卿家再议,你先回去吧。”
“是,圣上。”杨帆明白,朱由检给予他的信任是有限的,一旦上纲上线的事情,那一贯的旧思想还是会占据上风,只有到了吃了苦头,或许才有转机,至少到了明年,这陆一川家的米行就可以歇业不用干了。如今既然给朱由检、周延儒都做了工作,剩下的执行便要靠这个朝廷了,杨帆一双手、两条腿,总不可能凡是都亲力亲为,那样子真的太累。
走出御书房,几个小太监正蹑手蹑脚地拿手将主道上的雪撇干净,杨帆对着一边看着的大太监问怎么回事。
大太监回答道:“刚刚小皇子跑过,摔了一跤,娘娘吩咐,宫内所有的主道都要清扫干净,又怕打扰到圣上,所以吩咐几个人,那手撇干净。”
杨帆摇摇头,往宫外走去。这天子滑一跤,有万千人捧着,百姓冻一宿,却无人问津。这就是世道的公平吗?
也许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