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弋嗅着她身体因过份疲累而散发出来健康幽香的气味,潇洒地长身而起,柔情无限地脱下外袍给她盖住身子,然后尾随惠能而去。
夕阳下,惠能神态闲逸的站立身影仿佛嵌入这片天下地之,与古树、花草浑成一体,似自混沌初开以来一直站在那里,从没有移动过。
这并非一种视线上的错觉,而是一种禅门无上心法。
封弋并排站在惠能身旁,循着他的视线,也看望蜀山五指峰。
两人像是相约好的,皆是一片沉默,置身如此孤高磊落,寂静空透的动人环境,一时间浑忘尘俗。
好一会儿过后,封弋沉吟一声,试探道:“大师此番前来巴蜀,不会也是来援助峡江唐门的吧?”
惠能摇了摇头,叹道:“唐门今朝逢劫,已迎来四方来助。和尚去与不去,已改变不了什么。”
倏地,封弋眼里精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震惊道:“大师此番莫非是为禹鼎而来?”
以惠能古井不波的禅心,也不由闻言一动,生出一种无以名之的奇异感觉,双目射出熠熠奇芒,语气仍是平静无波,道:“封施主真是聪慧过人,一猜就中。实不相瞒,和尚此次前来,正是想寻回佛门重宝祝融鼎。”
又是禹鼎。
封弋一震,失声道:“是‘祝融鼎’?小子还以为大师是为唐门的‘帝鸿鼎’而来呢。”
惠能脸显意外之色,道:“哦,唐门也有一尊禹鼎?”
封弋点了点头,道:“火轮邪教与突厥使团此次偷袭唐门,要么是为了莽荒古矿,要么是为了帝鸿鼎,虽然他们移动不了一座山,却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带走一尊鼎。因此,小子更确信的是,他们是为了禹鼎而来。”
惠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封弋继续道:“大师,帝鸿鼎应该与神农鼎、祝融鼎一样有着符文玄秘,据小子猜测,很有可能是‘金’符。实不相瞒,小子之所以能够修炼成为符印念师,全赖孙爷爷珍藏的神农鼎。机缘巧合之下,窥见了禹鼎隐藏的木性灵觉之力,继而悟出木符神术。”
惠能双目射出惊异的神色,灼灼仔细地打量封弋,愕然讶道:“你也是……?”
封弋喜出望外,定神瞧向惠能,虎目射出前未所有的电芒。
夕阳余辉下,惠能脸上现出神圣的光辉,一字一字地徐徐道:“和尚一字不识,当年随师修行,有幸在东山寺藏经阁内见到了祝融鼎,顿悟见其火符神秘,自此醍醐灌顶。”
两人面面相觑,心念神交。
在这剎那,他们心有灵犀地同步窥见到一种关乎神奇禹鼎玄之又玄的奥秘。
如若神农鼎代表木符、祝融鼎代表火符、帝鸿鼎代表金符,那么其他七鼎是不是就代表着天地之间的另外七种力量?
难道说大禹根据刻载盘古神识的“河洛天书”,融炼盘古巨斧时,偷偷将天地九种力量与秘术分别暗藏在其中?
据传,大禹在铸就之时,曾经用一种睥睨天下的口气说过:“九鼎,分则天地乱,合则乾坤转。”
一定是这样的。
禹鼎载华夏九州之图象,应阴阳五行之道易,预示着某种难以掌握的天机,既是主天地气运的传国信物,更是掌时空轮回的太初古符。
几度春秋,王朝更迭,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然自西周之后千年,九尊禹鼎从未归一。
二人似乎对禹鼎开始有点轮廓眉目。
二人一边根据史书内容进行推演,一边交流木、火二鼎的实行法门进行衍变,最后破天荒地得出第一个一致性结论。
以天界大神为名的九具禹鼎,各呈异象,与元始力量及自然元素一一相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