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凤突然对着正要离去的南宫绯红喊道。
“徐大人还有别的事”
南宫顿步,身子稍微有些僵直。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回首看向徐锦凤。
徐锦凤笑着指了指滚落在地的人头“这个还要南宫金捕带回去吧”
“倒是本公子疏忽了。告辞”
南宫绯红右手一挥,软剑一挑,便将人头重新收回到麻袋里,然后抓起麻袋,大步离开六扇门。
看着南宫绯红离去的背影,徐锦凤稍显感慨。
这个南宫绯红,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啊。
虽然南宫浪行刺他这个钦差大臣那是罪大恶极,当斩首示众。但怎么说也是南宫绯红的胞弟,可南宫绯红就这么干净利落地将之斩杀,竟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一点都不念及手足之情啊
换做是他,绝对做不到这么冷血无情。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不心狠手辣,南宫绯红也成不了四大金捕之一。
天子脚下,六扇门金捕,虽然只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但所掌握的权力,可是仅次于京兆府通判甚至在管理江湖门派上,金捕的话比通判乃至府尹还好使
言归正传。
徐锦凤没回御史台,而是去了翰林院。
楚风、楚云两位巡案御史还在御马司管辖下的各大马场明察暗访,收集证据。殿御史不是他的人,平日也没在御史台听值,所以御史台就只剩下一个刀笔吏钱多多,以及值守的两名侍卫,与别的衙门相比,简直就是门可罗雀。
徐锦凤还兼任着十分清贵的翰林修纂一职,既然领了这份差事,当然也不能随便糊弄。虽然拟定诏书、修定历法等事无需他亲力亲为,但儒道启蒙读物的安排、科举考卷的编撰审查,都需要他出面。
再过两个月,就要举行秋闱了。被皇帝任命为出题官的礼部左侍郎,带着几个官员正在加班加点。等考卷出来后,还要经过他的审查,然后才上呈给皇帝批阅。
当然,今年的秋闱,原本是没有的。但这是新君登基的第一年,是要开恩科的,而且经过这几个月儒道文气的洗礼,大梁达到童生境的读书人数量已经突破了十万之众秀才境更是达到了一万之数
读书人可都是磨刀霍霍,欲欲跃试考中举人,可就能当官了谁也不会和大好前程过不去。
所以在各府各县读书人的请愿下,朝廷最终决定开这一场恩科。
当然,没有人反对开恩科,因为所有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不管算是士族门阀还是寒门平民。都期待着这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会被自己抓到手里
留给徐锦凤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必须在这两个月里,将朝廷各部门仔细捋一遍,让科举尽量做到公平公正,不能成为某些人的囊中之物。
当然,还有一事也很重要,那就是如何与东海鲛人一族建立起友谊。
虽然他用大梁周报一举挫败了大胤三皇子的和亲政策,更是唤醒了大梁百姓们的不屈意志,但北方雷州草原,始终是卡在大梁喉咙里的一根刺。
这根刺若不拔掉,久而久之,便会有人旧事重提,拿此事做文章。
徐锦凤虽然不怕,但也不想麻烦找上门。
“咦,徐兄也在啊,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没过一会,谢元智走了进来。
徐锦凤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笑道“谢兄,别来无恙啊,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呢。”
自从双方各自走马上任后,确实没怎么见过面了。而且他也能够感觉得到谢元智对他虽然客客气气,但疏远感也是增了几许。
谢元智笑道“瞎忙活呗。倒是你的名声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呢。不过被你这么一搞,鸿胪寺诸位同僚都没心思做事了呢。”
徐锦凤和鸿胪寺还真是八字不合。
之前那个鸿胪寺少卿卢风,也就是灵云斐的岳父,被徐锦凤以私德有亏之名搞得灰头土脸,最终丢了乌纱帽。而今又将付永正这个正卿扳倒。鸿胪寺上下可谓是人人自危,生怕徐锦凤对他们也痛下杀手。
徐锦凤扯了扯嘴角,无语道“我身为御史,弹劾朝廷命官便是我的职责。他们自己屁股不干净,拉了自己一身屎,恶臭都飘满整个大殿了,总不能怪我喊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