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钦差大人来扬州城也有数日了,不如去求求他?他破案很有一手呢!”
县衙公房,一个留着山羊胡的刀笔吏见县令大人愁眉不展的,便出主意道。
六壬守心叹了口气:“徐大人来扬州乃是查知府贪墨一案,此案可是惊动了陛下,事关重大,老夫又岂可拿这等小案去劳烦徐大人?”
他这三十万税银被盗和扬州知府贪墨的五百万两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刀笔吏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六壬守心却是摆摆手道:“行了,此案让凌大人继续追查便是,你就莫要多言了。”
凌大人便是东来县的县尉。
此时也是很苦逼了。
为了追查此案,他可是两日两夜没合过眼了。
刀笔吏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
毕竟钦差大人的办案能力那可是有目共睹啊。尤其是那天马行空般的阴间审案,真是让人大饱眼福呢。
而他们的公子六壬白墨和徐大人的关系,那还用说吗?
所以,若县令亲自出面,徐大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而有了徐大人的倾囊相助,那么破案也就简单了,老爷也不用太过担责了。
不过他也无奈,谁叫县令老爷的脾气那么倔呢。
跟了老爷十多年了,他可从未见老爷妥协过。
六壬守心见这老奴闷闷不乐的模样,便笑道:“对了,还有一事……扬州不比金陵,徐大人初来乍到,很多事情一定都难以展开。这样,你便带两个机灵的小厮去徐大人那边帮衬一二吧。”
当然不是真的帮衬,而是要向徐锦凤表明自己问心无愧!
刀笔吏则是一脸惊讶。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六壬守心微微一笑:“我朝出了这么一个大公无私的监察御史,不容易啊。老夫又岂有不支持之理?”
他虽没见过徐锦凤,但却是神交已久啊。
在国子监进修的儿子给他寄来的家书里,可也是经常提到徐锦凤这个名字。
“可是老爷,小的若是离开的话,那您……”
刀笔吏有些为难。
他若走了,谁来照顾老爷?
要知道,老爷一身简朴,之前公子尚在扬州时还好,家里还有两个丫鬟。但公子去了金陵,老爷亦是让丫鬟也跟着公子一同前往,而这边家中,除了他之外,便不再有其他下人了。
他不止是东来县衙的刀笔吏,更是六壬守心的家奴啊。
虽然不久前,六壬守心紧跟朝廷的步伐,将这老奴的卖身契约换成了民籍,甚至还每月给老奴发放月银。
但这老奴也是忠心耿耿,永远将六壬守心视之为自己的主人。
“无妨。老夫腿脚利索的很,何需他人照顾?”
六壬守心不悦道。
他可是一点都不服老。而且,每日感觉自己精力都是异常的旺盛。
刀笔吏甚是无奈,也只能遵从县令大人的意思,便带着两个机灵的衙役,便往扬州城驿馆去了。
很快。
夕阳沉入东海,天色昏暗,星月入夜。
东来客栈,甲字号上等客房,花香香从床榻上悄然睁开眼睛,望着房门外晃动的人影,试探性道:“先生?”
屋外,徐锦凤的声音响起:“起来,干活。”
“先生稍等。”
一番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花香香披上了紧身衣,将房门打开,脸上露出了一抹娇红之色,羞答答道:“先生,不知道这么晚了找我所为何事?”
徐锦凤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倒是让花香香背后发凉,神色也是愈发得不自然起来。
徐锦凤随即朝花香香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