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激动开心的那种,而是气血在不受控制往大脑里涌进。
第一次被老师叫到走廊罚站,第一次上台演讲的时候,第一次遭遇朋友背叛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害怕和一双双眼睛对视。
害怕对方能从自己眼睛里读出不想表露的某些情绪。
“伱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窗外的风声止住了,坐在病床上的花田女士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不只是她,就连一同坐在病床边的初鹿野铃音亦是如此。
只不过,现在的她没有了往日那种凶巴巴厉气,而是眼神略显不安的望着他,表情看起来就像一位做错事的孩子,失去了平日里辩驳的勇气。
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坐在活动教室一起谈笑风生的。
至此,特别容易心软的夏目清羽还能说什么
他稍稍释然的耸耸肩,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我可能迷路了。”
他并不打算把青野先生的事说出来,而是相当愉悦的回应道。
明媚的春光下,柔和的夕阳光尽可能的想攀上他的侧颜。
他还是那个他。
一如既往的帅气。
只是打自心底的多了一丝心酸。
一直安安静静的初鹿野铃音悄悄的挪开了目光。
同样很安静。
安静到没有去看窗外的樱花树,而是低头细数起地面的粒粒灰尘。
她知道有些时候,越是急于想解释什么,在对方眼里只会当作狡辩。
“清羽,你听我说,这是一个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都是妈的错。”
花田女士看了看初鹿野铃音,又看了一眼夏目清羽,忽然察觉到氛围有些不对劲,急于解释道,“小铃音,她”
“妈,根本不存在什么误不误会。”
夏目清羽出声打断道,他脑子里乱糟糟的,现在什么话都不想听。
毕竟,人在不冷静的情况,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会带有有色眼镜的。
“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我现在真的很冷静。”夏目清羽抬手继续说道,“我其实什么都明白,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
“是你让铃音别告诉我的。”夏目清羽慢慢走到病床边,“对吧”
“嗯。”花田女士呆愣了一秒,点点头。
“妈,你看吧,我这个人打小就聪明,什么东西仔细想想就明白,从不让人操心。”
夏目清羽站在病床边,脸上明明浮现的是笑容,却有一行清泪从他面颊拂过。
他当然知道,堂堂男子孩在两名女性面前痛苦流泪是很丢脸的一件事。
可那有什么办法,冰冷的泪水就是忽然不受控制似的一直往下掉。
“妈,宁愿希望你不听话一点儿。”花田女士一把抱住夏目清羽,干枯已久的泪腺忍不住再一次湿润起来。
温热的眼泪不时滴落在夏目清羽的后脑勺上。
懂事的孩子才令人心疼。
“你应该该早点告诉我的。”夏目清羽同样抱住母亲。
“对不起,妈错了,妈真错的了。”花田女士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哭的更厉害了。
这还是夏目清羽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见母亲给他道歉。
平日里,花田女士就算是笨到犯了事,也会笑眯眯推到夏目清羽身上。
“错哪了”
“下一次一定告诉你。”
“等等,还有下一次”
夏目清羽霎时间止住眼泪,支棱起身子,抬起头白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
妈,真是的,你害得我莫名笑了一下。
“抱歉抱歉,妈确实有些没看场合了。”花田女士意会,愣了愣,旋即提议道,“要不咱们再哭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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