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邓安也明白,为何王妃要让自己亲自来问,实在是其中之事牵扯太大。
“公公,我如实答了,你刚才的话可算数?”
邓安笑了笑,答道:“当然算数,前提是在死之前,帮我们演完接下来的戏!”
“演戏?”
郭兴发出疑问,但邓安已转身离开,接下来的事将由侍卫们来做。
“郭兴,你出卖了弟兄们,害了咱总督大人,我们饶不了你!”
“你自己为了荣华富贵,把咱们可害惨了……我杀了你!”
两名侍卫呵斥起来,提溜着郭兴就是一通乱打,顺势又将他扔出了门外。
想逃当然不可能,因为外面也守了几名汉子,跟上来对郭兴又是一通揍。
此刻郭兴已明白,所谓的帮忙演完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兄弟,饶命……饶命……”
“当年是我大意,走漏总督大人行踪,才害了大人的性命……”
“可当时谁能想到,那些游牧的蛮夷,竟会是准噶尔人的探子……”
郭兴是在演戏,他口中道出这些话,已经在为孙绍祖开脱。
但同时,他也在撇清自己的责任,不然郭家牵扯进这种大案,最终还是抄家灭族的命。
此刻郭家主宅内,郭兴的妻妾和儿女们,全都被控制在屋内,只能无力的坐视一切发生。
最终,郭兴没选择被打死,而是以自裁谢罪的方式,主动撞到柱子上死了。
确认郭兴死去,襄王府的侍卫们随即撤走,然后郭家人才从屋内跑出,撕心裂肺的嚎哭起来。
这边郭家乱作一团,只隔了一会儿那些被打晕的差役们醒来,其中几人进了郭家打探情况,另几人则是去报官去了。
与此同时睿王府内,朱景渊终于下定决心,冒险在当前这敏感时刻,碰一碰襄王府的金字招牌。
但朱景渊很清楚,这件事务必要周密部署,一方面需要把自己摘出去,另一方面要保证一击必中,而不是隔靴搔痒。
可是,就在朱景渊继续商议,如何挑选查案官员,如何安排御史犯颜直谏,如何煽动勋贵发难时,太监进殿禀告了郭家的情况。
“什么?郭兴死了?”朱景渊大惊。
这时孟宽一拍脑门儿,极为懊恼道:“定是襄王府派人暗杀,臣该多派些人去保护才是!”
朱景渊知道,宝钗比他先一步出宫,所以他认同孟宽这一判断。
让他惊讶的是,襄王府动手速度太快,而这一切显然是奉宝钗之命。
郭兴死了,苦主没了,这件事还有必要闹大吗?
答案已显而易见,可朱景渊实在不甘心,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老十三,当年你选王妃,原以为你或是为了装傻,亦或是为了自污,才选个年少失怙的丫头,没想到啊……你是选了个凤凰回家!”朱景渊低声呢喃。
虽没听清朱景渊说什么,但看他这颓然的样子,孟宽就知他起了退缩之意。
“殿下,那郭兴虽死,然其上告还在,白纸黑字作不得假,案子还可以继续!”
“且因郭兴被杀,我们可以小心设计,把凶手引向襄王府!”
听到孟宽说这些话,朱景渊起身说道:“太麻烦了!”
太麻烦的意思其实是说,过程太复杂容易翻车,到时把自己卷进去就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