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都是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吧。
眼下同仇敌忾,恨不得粉碎秦国。可是等到时间久了,亡国的仇恨在维持生计面前,反而成了无用的累赘。
所以说,给六国人三年的时间,他们聚集起来抵抗秦国的心意若有五分。等到十年之后,这心意便一点都不剩。
张良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当即陷入无尽的痛苦
“真不明白,人活在世上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当张良在流亡的历程中锻造更强大的自己时,齐国的君王惊闻楚国的噩耗,慌忙之下,召集群臣商议国事。
这齐国,已经很久不上朝了。
齐王建,重用他的舅舅后胜为相国,齐国的朝政大事,基本上都是他的舅舅来处理。
这个舅舅,可不是什么好人。
把持朝政,排挤忠良贤能,任人唯亲。
他只比齐王大四岁而已。
因为齐王建信任这个舅舅,所以就把丞相这样的位置交给了他。渐渐地,这个舅舅就把持了朝政,顺带帮齐王建把国中大小事务都处理了,国中大小臣子知道有后胜,却不知道有齐王。
齐国王宫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坐在王座上。
齐王建,今年五十六岁。
宽大的黄黑色王袍穿在他身上,非但没有彰显出君王的气度来,反而像是大街上的市井商人。
他神态萎靡,脸色蜡黄,双目涣散无神。一看就是长久纵欲过度。
“如今楚国兵败,天下人都在嘲笑楚国。而秦国的太子,此前曾经放出谣言来,说是要在一年内,灭掉楚国,伐我齐国。事已如此,寡人当如何为之呢”
朝中一片寂静。
齐王建看到后,认为是诸臣都畏惧自己的威严。
事实上,丞相后胜站在朝堂上,他们这些人自然一个个都不敢说话,唯恐抢了丞相的风头。
后胜,年纪虽大,眸中却一片精明,精神矍铄。
他持着圭,来到齐王建面前,“大王,秦国的太子素来目中无人,他只是夸口罢了。实际上,以秦国的实力,最多也就和楚国打个平手。”
“我派去潜伏在秦国的细作回报说,秦国的国力已经要耗尽了。等到秦国打不动楚国,到时候,就是大王的机会。到时候,我们齐国就可以反攻秦国,把失去的土地都收回来。”
齐王听得心头一震。
“善。大善。”像是出了一口恶气般,齐王建连连道,他激动地跺脚,“这帮可恶的秦国人,多年来我朝奉他们,为的是让秦国削弱其他国家的力量,好保存我齐国的实力。”
“可是秦王却日益骄横。他竟然不将寡人放在眼中。没想到,十年过去了,这秦国终于要打不动了。”
“寡人只等秦楚两国互相较量,彼此消耗国力。等到他们鹬蚌相争,而寡人到时候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齐王建拢着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