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了?”
卡拉说:“你给市民们的福利太好了,简直是让他们不劳而获,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开始亏本,入不敷出,直至把整个号泣卖给黑棺都还不清。”
我如遭当头棒喝,惊讶至极,问:“会有这种问题?”
“是的,尤其是你还在不断把人招进来,这样问题就更大了,你得给他们造房子,给他们发信用额,给他们分配口粮,这会把他们养得愈发刁钻刻薄。”
可我如果降低给他们的待遇,他们会不会产生不满?
卡拉说:“在历史上,各种各样的社会都会有高福利时期,可那是在社会文明程度相当高的时候产生的,像你这样根本不行。”
“那该怎么办?”
卡拉说:“妈妈和我说过剑盾会的奴隶制,那就很好,可以完美解决生产力与成本之间的矛盾....”
我问:“你...让我实施奴隶制?”该隐啊,她才十岁左右,她是个小恶魔吗?
卡拉说:“无论是种姓还是奴隶,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总而言之,你得把社会分为阶层,让有才能的人得到重视和优待,现在不能讲究人人平等那一套,我们这年代行不通。或者,你可以把福利消减一大半,让大家共穷共苦。否则,像姆斯特那样的人会越来越多,人人都贪图安逸,又想不劳而获。”
我开始感觉心力交瘁,脑子不想转了,我说:“我再考虑考虑,你们快走。”
卡拉撇撇嘴,对马丁说:“走吧。”
他们走后,我深吸一口气,想起了权杖的话——我确实陷入了利益的漩涡中,做任何决定都会得罪其中一方,想要各方都不得罪只会更惨。我就像身在一个爆了管道的豪华厕所里,往哪儿跑都是屎。
.....
漆黑的火刑架静静地在那儿,将近两千人在广场站着,他们对火刑架指指点点,似乎围绕着它有说不完的话题,它烧起来是什么样的?它多久能把人烧死?它能烧多少人?它象征着什么?
其实它就是一堆易燃的木头堆起来的,我都不确定它能不能燃起很大的火。
我嘱咐过维林——她是最早支持我的号泣村民,不惜为此杀死了自己的村长母亲,她现在是号泣人的领袖,也深得我的信任,负责维持好几个街区的管理工作。我告诉她,如果超过十分钟,姆斯特仍然活着,她就一枪崩了姆斯特的头,我会原谅她,她也将得到所有号泣人的感激。
时间到了,霍克大师命令殿卫将姆斯特押送至刑场,由于姆斯特触犯的神权法并非游骑兵管辖范畴,所以由殿卫负责关押和看管。
姆斯特嘴唇发白,两天内瘦了只怕有五公斤,很难形容他脸上的表情,他不想认命,可又毫无办法,于是内心在他身体被烧成灰之前已经成了死灰。
我走上高台,用简单而明确的话说明了姆斯特所犯的罪行——他贪污了节庆典礼的大量钱款,其中包括对该隐最神圣的纪念日,证据确凿,毋庸置疑。
我说:“我痛恨此人,因为他辜负了我给他的信任,他拒绝了我赐予他的幸福,他亵渎了我们最应该崇拜的神明,他违背了身为我们同胞应有的美德。”
我试图看清人们的脸,脸上的表情,想看看有些人做贼心虚,可人人都很害怕,分不清谁是愧疚,谁只是被吓到了。
我说:“你们每个人都对我发过誓,效忠于我,效忠号泣,效忠黑棺,崇拜该隐,遵守该隐教以及号泣的一切法律,你们答应过的,所以,必须承受违背誓言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