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眼神飘忽向前,郑重其事道:“这些时日为父一直在想,是违逆长幼,还是说按纲常而行,定下嗣君之位的归属,思来想去,为父决意,如今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嗣君之位,非尚儿你不能任之,河北也唯有交到你的手上,为父才能放心的离去。”
听到袁绍定下自己为嗣君,袁尚第一时间不是惊喜,而是关注起了袁绍最后一句话,他反驳道:“父亲身体康健,不过有所小恙,当可长命百岁,何以论及生死,孩儿就算出任嗣君之位,还需父亲帮扶教导十年才是。”
“百岁?”袁绍露出无奈的笑意,他摇了摇头道:“为父的身体状况为父自己清楚,古稀尚且不得望,何况百岁,至于尚儿所言受教为君之道,如今你就可以熟悉起来了。”
而后袁绍露出慈爱的笑容,伸出手抚向袁尚的头,一边抚动一边言道:“等到击退秦军,为父就在幕府文武之前,宣令以你为嗣君一事。”
“孩儿但凭父亲吩咐。”袁尚恭敬的道了一句,表明他对袁绍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接着他婉转的补了一句道:“只是孩儿年幼,唯恐两位兄长不服。”
“无妨,到时候为父自会料理。”袁绍温言抚慰了一句。
说话之间,袁尚将袁绍送到厢房,道了一句父亲好生安歇后,拱手告退,退走至门口,他挥手斥退侍从,亲自将厢房的门户轻声关上,不使发出什么动静惊扰到袁绍。
而后,袁尚来了自己的住处,屋内却是亮起了的灯火,等到袁尚踏入屋内,逢纪就迎了上来:“公子。”
“嗯。”袁尚点了点头,示意逢纪安座。
作为袁绍麾下谋士,逢纪不讨袁谭的喜欢,所故他投入了袁尚的门下,押宝在袁尚身上,而随着袁谭接连兵败,袁尚继任的希望越来越大,逢纪往袁尚处奔走的次数越发频繁了起来,攀龙附凤,就在今日也。
“公子,明公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动静。”逢纪向袁尚试探性的问起了嗣君的事情。
“八九不离十了。”袁尚垂首低眉,吐露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逢纪闻言,面色上立即露出了压抑不住的喜色,他强自镇定下来,为袁尚谋划了起来,片刻后言道:“那上面二位公子,明公可有处置,倘若公子上位,上面二位公子居外领兵,恐怕将生出祸患来。”
袁尚轻蔑的笑道:“父亲尚在,我那两位兄长岂敢生变,先生勿需多忧。”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要早日设下应对之策,以免生出祸端来。”逢纪提点了一句。
“嗯?”逢纪说的郑重,袁尚自是听入了耳中,他点了点头直言道:“父亲也是料到了二位兄长心下多半不会心服,说他已经有了谋划,且先看看家父的谋划是什么再说吧。”
“哦,原来明公已有谋划,那臣下就无需多虑了。”逢纪恭敬的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