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见著鄴城灯火突然亮起,且满城通明,袁尚虽是不明所以,但他以鄴城为重,旋即著令张郃为先锋,前往鄴城一探究竟,若是鄴城有所危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住鄴城,不使鄴城落入秦军手中。
可如今张郃撞上了田丰、逢纪,逢纪只言先护送他们到袁尚处,却不说救援鄴城的事宜,且別驾田丰神色晦暗,默不作声,仿佛丟了魂一样,让张郃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鄴城大抵是丟了。』张郃揣测出了一个结果,至於鄴城如何丟失,为何被秦军攻下,念来护送田丰和逢纪到了袁尚营中,等逢纪讲述一二,自然也就有了定论。
因而现下张郃上前,护送刘夫人、田丰、逢纪等人,返回了袁尚的大营,路上他们撞见了袁尚派出的第二伙人马-——高览所部,经逢纪出言,高览也做出了收兵还营的举动,同时高览派出了使者通知袁尚。
行不多时,当刘夫人、田丰、逢纪、张郃、高览等人行至袁尚所立营寨的营门前,只见袁尚立於此地,正静候他们的到来,一见到眾人,袁尚先是上前向刘夫人致礼问道:“阿母无恙乎”
“得田別驾和逢从事护佑,我无恙也。”刘夫人见到袁尚,先前因深夜从床榻上被喊起,而后面对满城廝杀声下惊慌的心神方才稍稍安定,她不由眼角含泪,挽起袖子擦拭泪水道。
“是孩儿的过错,使阿母受惊了。”看到刘夫人眼角的泪水,以及听到刘夫人强自镇定的话语,袁尚顿感有失孝子的本分,因自己的无能,惹得自家母亲连个好觉都说不成。
“这是那的话,如何是尚儿的错,实是秦军狡诈凶残,使我不得安也。”见袁尚归罪於自己,刘夫人出言宽解了起来,一眾子嗣之中,她最喜爱的就是袁尚,也正是有她在袁绍耳边吹枕边风,所故袁绍才兴了废长立幼的心思,她自是听不得袁尚说不出委罪自身的话语。
营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袁尚將眾人迎入了中军大帐,其中刘夫人知道袁尚將与一眾文武议论大事,所以她以身体不適作为藉口,去了袁尚为她准备的营帐內安睡去了。
中军大帐內,袁尚坐於主位,田丰、逢纪、张郃、高览等人依次入席安坐,先是无人发声,帐內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过了片刻,作为君主的袁尚才缓缓开口道:“今夜鄴城发生了何事,以至於失了鄴城。”
袁尚並非是问罪的口吻,他只是想知道鄴城发生了什么,毕竟鄴城作为坚城一座,护城河、瓮城、羊马墙等守御措施是一应俱全,轻易是不会失陷的。
而袁尚大抵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即是鄴城中出了內鬼,不然秦军单纯的从外攻城,是难以拿下鄴城的。
接下来,田丰的话证实了袁尚的推测:“明公。”田丰声音如往日一般清朗,但却是遮掩不住其中的落失之色,他缓缓道来,讲出了鄴城近来发生的事情。
“先是苏由密谋勾结秦军,约定举火为號,里应外合夺取我鄴城……”
『苏由!!!』袁尚將牙齿咬的紧绷,他知道这个人,此人是他父亲袁绍一力简拔上来的,深受他袁氏的恩惠,不想苏由见到秦军势大,袁氏式微,就做出谋逆的事情来。
“幸是苏由的从弟苏山,其人有忠义之心,私下里上报了苏由密谋勾结秦军的事情,而后臣做主诛杀了苏由。”
“杀的好。”袁尚轻飘飘的插了一句,语气中满是愤意。
“接下来臣有意利用苏由和秦军的约定,设伏对付秦军,而今夜秦军果来偷城,数百秦军先登为臣困於瓮城之中……”
袁尚听到这里,不禁有些纳闷,即是诛杀了內奸,且反手设伏,怎么会落得丟失鄴城的下场,他耐著性子接著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