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又拍三大爷蹲在鸡棚前记账,傻柱在井边打水,张爷爷坐在竹椅上修鞋底。
王编辑:“这些照片太珍贵了,比摆拍的自然多了。将来书出版了,肯定能火。”
远娃媳妇:“能给咱院孩子们留本签名版不?将来他们长大了,看看小时候的样子。”
王编辑:“必须的!多留几本,给张奶奶、李奶奶都留着。”
(傍晚,李奶奶要回家了,槐花把绣了一半的蝴蝶布递给她:“李奶奶,您帮我收着,明儿我再学。”)
李奶奶:“不用,你自已收着,晚上没事了绣两针。你看这翅膀尖,绣得挺好,比我第一回绣的强。”
张奶奶:“留下吃晚饭呗,傻柱炖了排骨,刚出锅的。”
李奶奶:“不了,老头子等着呢。对了,我给槐花剪了些蝴蝶样儿,贴在纸上了,夹在她画稿里,照着绣省劲儿。”
槐花翻开画稿,里面果然夹着几张彩纸,剪的蝴蝶有黄的、蓝的、带斑点的,展开翅膀像要飞出来。
(远娃拼的小火车在石桌上跑,小宝和弟弟追着看,笑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小宝:“我要给小火车装个喇叭!像许大茂叔叔的手机一样,能出声!”
远娃:“行,明儿我给你找个旧铃铛,装在火车头上。”
三大爷蹲在旁边算火车轨道:“石桌周长两米,小火车每秒跑十厘米,一圈得二十秒,比我年轻时骑自行车慢多了。”
傻柱:“您老骑自行车能跟火车比?当年您驮着三大娘去赶集,上坡时车链子掉了,还是我帮您装上的。”
三大爷:“那是车旧了,不是我技术差。”
(许大茂举着手机对着晚霞拍:“家人们看这火烧云!红得像槐花画的向日葵,紫得像三大爷家的茄子!出版社说要给咱院拍纪录片,就拍咱一天的生活,从日出拍到日落!”)
张爷爷坐在竹椅上,慢悠悠地说:“拍呗,咱院的日子,拍出来比电视剧好看。你看这炊烟,这槐树,这孩子的笑声,都是戏。”
张奶奶给张爷爷端来杯茶水:“别瞎念叨了,茶凉了。纪录片拍出来,给你那修路灯的片段放进去,让你当回大明星。”
张爷爷:“我可不当明星,就想守着这院,守着你,守着孩子们,比啥都强。”
(夜色漫上来时,院里的灯亮了,暖黄的光裹着饭菜香,裹着远处传来的狗吠。槐花趴在石桌上绣蝴蝶,线在布上绕来绕去,像条小蛇。小宝和弟弟在拼第二辆小火车,齿轮碰在一起“叮叮当当”响。)
远娃媳妇从厨房出来,端着盘刚炸的丸子:“快吃丸子!槐花,别绣了,眼睛累。”
槐花:“就差翅膀了!绣完这针就吃。”
傻柱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着他的脸:“王编辑说,书名叫《院里的春天》,挺好,咱院的春天,比别处都长。”
三大爷:“我算了算,出书要是能赚五千块,咱能给院里打口新机井,不用再去胡同口挑水了。”
许大茂:“不止五千!我看能赚一万!到时候给张爷爷张奶奶买台新电视,看评戏清楚。”
(风穿过院子,槐树叶“沙沙”响,像谁在哼着没词的歌。槐花终于绣完了蝴蝶,举起来对着灯看,黄黑条纹的翅膀在灯光下闪着光,真像要从布上飞出来。)
槐花:“李奶奶!您看我绣的!”她举着布往院门口跑,仿佛李奶奶还没走远。
小宝和弟弟跟着跑出去,小火车落在石桌上,还在“咯噔咯噔”转着圈,像在追着他们的笑声跑。
张奶奶看着他们的背影,笑着对张爷爷说:“你看这孩子,心热得很。”
张爷爷:“随你,当年你教我缝补丁,也是这么急着让人看。”
(远处的路灯亮了,橘黄色的光透过篱笆照进来,在地上画了些长短不一的线。远娃收拾着铁皮盒里的零件,傻柱擦着锄头,许大茂对着手机说晚安,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像在给这院的日子算账。)
谁也没说,但都知道,明天的太阳还会照常升起,院里的向日葵还会朝着太阳转,萤火虫还会在夜里发光,而他们的日子,就像槐花绣的蝴蝶,一针一线,慢慢变得鲜活起来,扑棱着翅膀,往热闹处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