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靖盛长叹,回忆往事,目光依然平和,“当年我年轻气盛,十四岁开始出门游学,到过许多地方。
从东盛出发,去了北国,西昭,南云,花费了两年多时间,一路上有惊无险。一天路过南云国一座寨子,十分口渴,就想讨杯水喝。
很多人都不肯给,红莲给了,我也喝了。随后被他强行拖入寨子,结为夫妻。
原来这是她们寨子的习俗,年轻未婚女人递来的水千万不能喝,喝了就代表愿意娶她。
哪怕我啥都不懂,也得娶她。当时我表明身份,也说过了,红莲嫁我,只能为妾。我在那个寨子里修整了半年,后来我就走了。
红莲怕我走,总是骗我说她怀了孩子,说得多了,真的我也不信。夫人!这件事没跟你提,是因为红莲一直没找上门来。
当时他们寨子里有位阿青很喜欢她,我以为我走了,阿青会娶她。他们那里的习俗跟东盛不一样,寡妇再嫁很平常。”
王明奎听完这话,感觉匪夷所思,李老爷年轻时出去游学他知道,在外纳妾没听说过。
这还是头一回听他提起,不愧是京城有学识的人,哪怕遭遇变故,依然处变不惊,淡然从容。
“我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会嫁阿青?”红莲嬷嬷说完颓废地坐在地上,“我儿子死了,你又另娶他人,我好恨。
安葬了儿子,回来东盛京城,伺机寻仇。李靖盛!你没想到吧!你们的女儿是我派人偷走的,她叫采青,成了李旭的女人。”
“你说什么?”李夫人闻听噩耗,如遭雷击,差点晕死过去,“毒妇!你怎么能这么做?他们是堂兄妹啊!”
被指名道姓的采青也感觉天旋地转,难怪老不死地说她会愧疚,悔恨,羞愧。原来李旭是她的堂哥,而她
采青发了疯一样冲过去,对着红莲嬷嬷一顿拳打脚踢,那发狠的样子,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红莲嬷嬷根本不还手,指着采青告诉李靖盛“她就是你的女儿,那个还没满百天就被人偷走的孩子。”
李靖盛走过去,将采青的手抓住“放过她吧!你就算打死了她又能怎么样?不知者无罪,你被人欺骗,被人欺凌,都是红莲造下的孽。”
李夫人走过来,翻开采青的左边耳朵,背面有一粒褐色的痣,这是女儿娘胎里带来的。
“雨彤!娘的雨彤啊!娘终于找到你了。”李夫人抱着女儿,哭得肝肠寸断,她生气地指着红莲大骂,“贱人!你不得好死,你天打雷劈。
居然违背伦理,让两个不知情的孩子走到一起,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儿子死了都是因为你这个当娘的不做人,是老天给你的报应,降下的惩罚。
可你凭什么来祸害我的孩子?凭什么?李靖盛对不起你,你找他去呀,为什么要找我的孩子?”
李靖盛怕夫人气晕过去,在一旁扶着她“夫人!你都知道她是魔鬼了,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女儿刚找回来,咱们还得留着精力照顾她呢。
都是老夫的错,不该喝她送的水,不该纳她为妾。红莲!你丧心病狂,居然害死了我两个儿子。”
李夫人瞧着老爷深深自责,心底不是滋味。要说起来,他也是遭了无妄之灾,谁知道接一碗水就得娶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