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侯府的一砖一瓦,一分田地,他们三房自力更生,净身出户。
文老太太死活不同意,恶狠狠地告诉相公:“你家姨娘生你下来,就是给你两个哥哥使唤的。
你走了,侯府的庶务谁来打理?死了这条心吧!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侯府,这是你姨娘为你准备的人生,就算死,也要给我一步一步走完。”
多么狠毒。
就因为讨厌相公的姨娘,就要不停地折磨他,连带折磨他的妻子,儿子,孙子。
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不要了,统统都不要了,趁着今天国师来,她要把心底几十年的委屈都说出来。
她是活生生的人,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承受不住了,那就都毁灭了吧!
“你如何不做人自己不知道?少假惺惺的,妾身今日就跟你好好分说分说,当着国师的面。”
花氏跪下,对着老太太和她手里抱着的奶团子盈盈下拜。
“国师大人!妾身有罪,妾身自知。可妾身一家受得罪,也希望能得到倾诉。”
奶团子很有一品大员的范儿,稳稳地坐在老太太膝盖上,朝花氏挥手:“说。”
文老太太不甘心家丑外扬,提高声音喊:“花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国师年幼,家里的事就算你说了,她也听不懂。”
【唉!文老太太是个糊涂人,难怪会繁衍出小胖子那个只知道吃的傻子。我听不懂没关系,我祖母能听懂呀!不就你家里那点虐待庶出儿子的破事,当我乐意听呢?】
老太太:“......”
你不乐意听,祖母乐意听,让她们说,跟着你出来能吃新鲜热乎的瓜,真是不错。
“国师聪慧,一定能听懂妾身的委屈。”
花氏不管文老太太,她今天就是要把三房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都说出来。
若是国师能给她孙子挣来一个科考的机会,或者是能让他们三房分出府去单过,她拼了这条命也值。
文老太太的脸黑得跟天上的乌云似的,盯着花氏的目光怒气升腾:“你闭嘴!文军候府的事,用不着外人解决。”
花氏泪流满面:“老太太!求您放过我们三房吧!文军候府的事用不着外人解决,可我们三房需要啊!
瞧瞧我这个三房的夫人穿的是什么?连您身边的嬷嬷都比我穿得好吧?三房的事能在府里解决?怎么解决?
刚才全少爷又把我孙子飞儿打得鼻青脸肿,这是第几次了?您何尝有想过要解决?”
小胖子听花氏提到自己,猛地站起来,颐指气使地走到她面前,怒气冲冲地吼:“我已经跟他道歉了,你不准再说我,再说我还打。
我娘说了,他能给我打,已经是他的福气,就算打死了也不过是个贱种。我以后是要继任爵位的,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他一个贱种,被我打怎么了?”
花氏抬头看向文老太太:“您听见了吗?这就是文军侯府的教养。
八岁的孩子都知道把我们三房当贱种,我们是庶出,是贱种,我们知道。老太太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放我们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