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我的父亲没有功名,只是六部的一名小吏,我们姊妹如若想要日后过得好,定然不要高嫁才是。”
许棣说:“可咱们总归是姐妹呀,我们几位哥哥也是妹妹们的靠山。”
许桂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大哥哥,话虽这样说,总不能嫁了人之后事事都要依靠娘家,我想过的,就找个差不多的人嫁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好好的过日子,老祖母曾言道,女子嫁人不容易,有些时候就是一锤子的买卖,可谁都不能提前想到嫁人之后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大哥哥,我们姊妹不能跟大姐姐四姐姐她们比的。”
许棣说:“可是鲁明章我知道比你大了好多呀,他今年得有二十岁了吧。”
许桂说:“他比我大了六岁,也不算大了,大哥哥,女孩子好婆家其实就跟赌钱一般,认准了下注就是了,这样挑来拣去的,谁知道会不会把最适合的那个给漏掉呢?”
许棣听了,再看看许桂认真的神色,笑着说:“那好,你且耐心的等一下,我明日去河西,帮你打听一下鲁明章的事情。”
许棣自然是知道鲁明章的,这个人十二三岁的时候自己带着个小厮从京城跑到雁门关,非要投军不可,因为是宁国公府家的公子,卫家跟宁国公府有些私交,把人留下之后,就给京城送了信,后来才听说,鲁明章是因为家中嫡母对他打压,不让他参加科举,他一气之下才决定投军的。
高门大户之家,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龌龊之事,嫡母打压才学出众的庶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是像鲁明章这样一气之下就独走边关,坚持投军的也没有几个。
宁国公府早些年也是军中起家,大梁定朝之后,有些人不忍心自己的后代再受征战之苦,有些则是害怕功高震主,就让家里的孩子弃武从文,宁国公府也在此列。
宁国公府家的孩子争气,有些科举取士,已经在朝为官了,到了鲁明章这一辈,鲁明章是功课学的最好的,只可惜他那个比他大一岁的兄长是嫡
出,而且因为他功课比嫡兄的好,小小年纪已经过了童生试,结果嫡母百般的难为鲁明章的姨娘。
鲁明章的姨娘是当初鲁明章父亲的贴身伺候的丫鬟,人老珠黄不得宠,就靠着鲁明章这个儿子,结果因为鲁明章太优秀了,被自己的夫人百般的为难。
这些事情都是许棣打听来的,许棣对于一个国公府中的公子为何在雁门关投军很感兴趣,不光是在雁门关军中打听,还在京城打听,最后这才把鲁明章的情况打听清楚。
鲁明章小小年纪,从一个大头兵做起来,硬是靠着不要命的拼劲,成了现在一名校尉。
几年前河西守卫战,鲁明章也是立下赫赫战功,靠着这些战功积累,现在已经是雁门关的一名偏将,二十来岁的年纪,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容易了。
许棣觉得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鲁明章的底细,那么就得亲自去找鲁明章谈一谈,问一下鲁明章的意思,如果他是真心想要求娶许桂,而许桂也愿意嫁给他,这门亲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如果他只是想要闹着玩一玩,许棣是不允许的,许棣觉得作为家中的大哥哥,对自己的这些弟弟妹妹,都是有责任的。
许棣想了一晚上,第二天是许荃跟许蕖带着孩子们回京城的日子,许棣把许桂喊到一边,细细的交代道:“你且先回去,我待会就去雁门关找鲁明章,问明白他的意思,如若他真有求娶之意,那就让他请了媒人去咱们家中提亲就是,如若他不是真心求娶,到时候我会给你写一封信说明情况。”
许桂点了点头,说:“一切但凭大哥哥操持。”
许棣点了点头,说:“六妹妹,万事不要太过在意,成与不成的,都别太在意了。”
许桂笑着说:“大哥哥,我都清楚的,您放心就是。”
送走了许荃跟许蕖,以及这一众的弟弟妹妹,许棣跟许荛张兆慈说了一声之后,骑上快马就往雁门关而来。
自打回来,雁门关这边许棣已经来过好几次了,毕竟当初那些生死相依
的兄弟们还在这边,许棣大老远的回来,自然是要过来看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