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岭还是有些犹豫,郑山看自己弟弟的样子,一甩袖子,说:“你不去我去,我还就不信了,我一个家里年纪最大的老头子,还能不给我这点面子。”
郑岭看自己哥哥的脾气上来了,赶紧拉着,说:“三哥,三哥,你先不要着急,有事情咱们慢慢商量一下。”
郑山说:“老五,且不说源哥儿媳妇是二哥的后代,
就说这会源哥儿正在越州,源哥儿在越州为地是什么,为的是保家卫国,为的是光耀咱们郑氏一门的门楣,我看这郑家镇的郑氏一门,安逸日子过的太久了,忘了当年咱们的先祖是怎么样舍了命的挣前程。”
郑山说话的声音很大郑岭隔壁宅子住的就是郑氏一族的族长郑庆春,郑岭生怕因为这事惹恼了郑庆春,赶紧拉着郑山的衣袖,想要让他进屋里说话。
郑山七十多岁的年纪了,身体早些年在战场上受过伤,心情激动,又扯着嗓子喊了这一阵,累的气喘吁吁,青伯赶紧上前扶着,郑山咳嗽了一阵,说:“我话放在这里,下午我就开祠堂,你要愿意去,你就去做个见证,你要不愿意,我就自己去。”
郑岭还要说什么,郑山推开他的胳膊,佝偻着腰往外走去。
郑岭看着走远的自己哥哥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后院。
郑岭的妻子李氏,就在二门那边等着呢,看到郑岭过来,赶紧说:“三哥是个什么意思?”
郑岭说:“他要去开祠堂,给源哥儿媳妇记名。”
李氏小声的说:“这事前两日侯府派人来说过,郑大的娘子偷着跟我说的,信上说让郑大好好的招待源哥儿媳妇,可这些年,都是继夫人打理咱们这边的事情,就连那郑大也是继夫人派过来的,就凭着继夫人跟源哥儿的关系,郑大哪里还能好好的伺候源哥儿媳妇?”
郑岭皱了皱眉头,说:“竟然还有这事?”
李氏说:“郑大媳妇偷着跟我讲的,这事除了族长,估计也就我跟你知道了,那信是侯爷的管事写的,郑大媳妇说早一阵子继夫人曾经给寄过来一封信,让郑大看好门户,闲杂人等不让进门的,郑大这是不知道要怎么做,这才躲了出去。”
郑岭
听了,冷哼一声,说:“这郑大,还想两面都不得罪呢,我看他是打错了算盘,你去,炸些果子送到三哥家里,就说给源哥儿媳妇还有源姐儿尝尝的,我这就换身衣裳去三哥家里,三哥说的对,源哥儿在军中,可不单单是为了他自己,他也是为了咱们郑氏门楣,咱们不能冷了源哥儿的心才是。”
李氏说:“可族长那边?”
郑岭说:“我还是他三叔呢,他要忤逆不孝吗?”
李氏答应一声,声音里带着轻快,倒是让郑岭觉得有些奇怪,明明是要得罪人了,也不知道这婆娘怎么想的,还这么高兴。
郑山跟青伯一路走着回郑山的家,路上经过族长郑庆春的大门口,青伯说:“三老爷,咱们是不是要去跟族长说一下?”
郑山说:“祠堂的钥匙我拿着呢,说什么说,不用说,听我的就是。”
青伯自然是听郑山的,郑山跟郑岭可是现在郑氏一族里面辈分最大的,他们说的话,有些时候比郑庆春这个族长还要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