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对着陈兆慈做了个鬼脸,依旧是小声的说:“这偌大的京城,谁人不知道我大姑姑找了个难缠的婆婆?祖母跟叔祖母今日里不去是对的,没得去了给他们家做了脸面还得不出什么好来。”
陈兆慈笑着说:“你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淘气了,怎么说长辈的?”
许栀笑着靠在陈兆慈的怀里,说:“许人家做的不许咱们家说的吗?娘,我看我大姑姑那婆婆,实在是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还管着家事,大表哥成亲啊,估计没少耍手段吧。”
陈兆慈说:“管她们呢,咱们去做了咱们该做的就是,那周家姑娘又不是个泥捏的,真要闹起来,那些假模假样的仁义道德估计走不过人家手底下两招。”
许栀听了,想到前些日子永平侯府人吃的那个闷亏,笑得肚子都疼了,马车上又不能放声笑,捂着嘴,抓着陈兆慈的衣袖,笑了个够。
两家离得也不是很远,几辆马车到了之后,那边侧门已经拿下门槛,马车依次驶进侯府,过了夹道之后,停在一处空旷之地。
因着明日i就是府中大公子的婚期,府中看起来也是认真的清扫过,好些地方好在已经掉光了叶子的树枝上栓了红色绿色的绸缎。
一行人被许芍身边的一个得力的嬷嬷带着,下了马车之后,从一个月亮门进了永平侯府的后花园。
因着宁氏陈兆慈
她们也算是永平侯夫人的晚辈,到了人家家中自然是要先去拜会的,那嬷嬷带着宁氏众人,从后花园的一条甬道往永平侯夫人江氏的院子走。
永平侯府跟永平侯府比起来,富丽堂皇了很多,而且很多都是近几年才修整过的,宁氏一边走,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致,暗地里撇了撇嘴,这永平侯府是个什么底细,别人家不知道,宁氏心里还是挺有数的,毕竟,当年许芍出嫁的时候,宁氏也是忙前忙后的忙活,那个时候,永平侯府已经有了颓败之象,靠着许芍带过来的万贯嫁妆,这永平侯府这些年过的其实还是挺滋润的。
后来,江氏的兄长做了江南的盐运使,主管江南的盐铁丝绸,江氏手头的活钱才多了起来,当初,要没有许芍的那些嫁妆托底,江氏估计不会过的这般舒坦。
宁氏不是没有跟江氏打过交道,江氏此人,面善心狠,最是假仁假义,许芍嫁过来,没少受婆婆的气,如果不是许芍嫁过来的隔年就把嫡长子给生下来,还不知道会多受多少气呢。
永宁侯世子赵子琦,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俊秀公子,为人风流倜傥,为很多小姑娘喜爱,许芍此人,是个看脸的,为着赵子琦的一张脸,闹死闹活的嫁了过来,说实话,不论是家世还是人才,许芍嫁给赵子琦都有些屈才了,只可惜谁劝都不行,最后就让许芍嫁过来了。
这一嫁过来,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道理许芍也是看明白了,看到宁氏一众娘家的嫂子弟妹带着家中的孩子过来,许芍早早的就站在江氏的院子门口迎着了。
宁氏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人,看到许芍,远远的笑着说:“哎呀,大妹妹,你这马上就要做婆婆的人了,可得把婆婆的款拿捏起来才行啊。”
许芍笑着给宁氏跟陈氏两位嫂嫂行了礼,后面几位都得喊许芍做大姐姐,众人见过礼之后,江氏院子里的一个嬷嬷引着一行人往院子里走。
那边宁氏已经交代捧着几个红色漆盒的丫鬟跟着许芍院子里的嬷嬷往赵思行的院子,拉着许芍的手,对许芍说:“这几样东西呀,是咱们祖母还有母亲,婶娘给行哥儿准备的,单独给咱们行哥儿,不用上礼单子。”
许芍答应着,这是家中长辈对赵思行这个外孙子的一点心
意。
走到江氏正房门口,门口的丫鬟挑了门帘子,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笑着说:“咱们夫人还说,今日里可要跟许世子夫人好好的说说话呢,可巧许夫人这就来了。”
宁氏笑着说:“明日可是咱们大外甥的好日子,我们这些做舅母的,按着理就得过来看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别的事情能偷懒,这事情可是万万不能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