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栀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跑,难得的这么轻灵俏皮,许荛跟陈兆慈都觉得有些心疼,还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呢,成日里就要琢磨那么多的算计。
陈兆慈叹了口气,小声的说:“这万恶的旧社会啊。”
许荛笑着说:“谁说不是啊,真向往咱们的新社会啊。”
陈兆慈点了点头,说:“我觉得唯一的好处就是孩
子随便你生,还能早早的抱孙子。”
永宁侯府因为许荛的归来,很是热闹了两天,虽然许荛因为腿上的伤不能随意的去拜访亲朋,但是得了信过来看望他的亲戚真的不少。
永宁侯带着世子迎来送往,那些知己的就带着过来看看,不是很知己的就让人家在前院稍微的坐一坐,基本上不怎么留人在家中用饭。
朝堂之上因为许荛的破个提拔,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真的不是高调的时候,不单单如此,就连那些送到家中的礼品,永宁侯爷吩咐负责收礼的帐房,给各家各户准备一份价值相等的带着回去。
冯相爷听到许家的行事,对奉诏归来的二儿子冯仲义说:“这永宁侯爷,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总是能把不利于他的事情做的对他最有利。”
冯仲义正是沈明婉的父亲,这次从梧州回来,是因为圣上要在梧州边境建立几个卫所,梧州跟大燕接壤,从边境到梧州的州府,有百十公里的路程,冯仲义不仅仅是在梧州领着知府的差事,还兼着梧州守将的差事,那边现在驻扎了一万多边军,都受冯仲义的指挥。
这次冯仲义回来,其实最重要的是把身上那个梧州守将的差事给卸下来,冯仲义刚去梧州的时候,军中将领凋零,当时朝廷正在对北狄佣兵,西南那边也不安稳,更不用说金人了,冯仲义只得把这一万多边军的指挥权给接了过来,这一接就是十多年的时间。
冯仲义回来之后,已经跟自己的妻子去京郊的庄子上见过沈明婉了,母女见面自然是抱头痛哭,不过看沈明婉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好,冯仲义心里也算是轻快了几分,好好的闺女,从那么一丁点大养到这么大,就是因为一些人的私欲不得不假死脱身,日后在没有相认的时候,任是谁心里都不痛快,冯仲义心里对梁承帝其实也有几分的怨言,子不教父之过,他的孩子没有教育好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有责任。
冯仲义听到父亲对永宁侯的评价,说:“这才是永宁侯的高明之处啊,永宁侯府虽然除了三爷许荛没有什么出挑的,但是他们下一辈又出了个许棣,父亲,这永宁侯府,日后一定会富贵绵长的。”
冯相听了,良久才叹了口气,说:“是啊,永宁侯这个人,实在是个
厉害的,他们侯府,早些年眼看着不行了,韬光养晦这么多年,出了个许荛一鸣惊人,别的子孙不用靠着,只这个许荛,就能够让他们侯府走的更远。”
冯相皱了皱眉头,对冯仲义说:“咱们冯家,其实有些后继无力了,你跟你的兄长现在牧守一方,可是你们的下一代,没有出挑的,为父已经想过了,再过两年为父就致仕,给你的兄长让路,为父还能再活个三十年二十年的,带着家中的子弟回老家读书去,这京城呀,满目的繁华,容易让人迷了眼。”
冯仲义的兄长现在是南边一个州的知府,为官清廉,爱民如子,官声很好,没有什么意外,下次考评之后,就能够回到京城六部之中任职,冯仲义的兄长是个能力出众的人,也是冯相最得意的儿子,想要让长子更进一步,冯相就得做出让步。
冯相的母亲现如今还在府中养着呢,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却是耳聪目明,只安心的在府中做老太君,不给儿孙们添麻烦,时时处处为孩子们打算,只是不跟自己的娘家人来往而已。
冯相看时间不早了,对冯仲义说:“你回来还未去见过你的祖母吧?待会先去给你祖母磕头,告诉她老人家你回来了。你祖母前些日子还问过婉儿的事情,我看她是想要见一见婉儿的。”
冯仲义叹了口气,说:“父亲,婉儿的事情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祖母现在的身体适不适合坐马车去京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