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自然是高兴女儿回来,许栀在她角房里面洗漱的时候,陈兆慈拿着一块毛巾,站在一边,问她:“你不是说要在梧州过年的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呀?”
许栀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说:“我这不是想您了吗,觉得还是回来陪您过年的好。”
陈兆慈笑
了笑,说:“我都听你爹说了,是不是伯源觉得那边不安全了,让你回来的?”
许栀听了这话,手里的动作慢了许多,放下毛巾搀着陈兆慈的胳膊从角房出来,说:“娘,我都想了一路了,我觉得我这样回来,其实很不对,我应该在梧州陪着伯源哥哥的。”
陈兆慈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想呢?”
许栀想到打小跟着在河西过的那些日子,说:“我们那个时候,不是一直陪着爹爹在梧州的吗?爹爹上了城墙,我们就在险的,我却一个人回了京城。”
许栀说到最后低下了头,陈兆慈摸了摸了许栀的头发,说:“大概是伯源觉得你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他就能够有更多的勇气去拼命吧,如若不然,他既要担心前方的战事,还要担心后面的你,总是会分心的。”
许栀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才回了京城,可我人回来了,心没有回来啊,娘,我跟您说,我进了京城的大门,都还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调转车头回去,我真的不想回来。”
陈兆慈把许栀鬓边的一缕头发抿到耳后,说:“你既然回来了,就多想一下,怎么样才能够做些对他有益的事情,做了能够帮助他的事情,你的歉疚应该就能少很多。”
许栀索性趴在炕桌上,说:“那我真的得好好的考虑一下才是啊。”
许荛回来之后,说了跟侯爷一样的话,听到许栀说她已经请了马家商行的人帮着周转一下,点了点头,说:“你能够想到这些,临走之前做了这些安排,也是很不容易了,我打听到,圣上已经打算从雁门关调兵去梧州,雁门关那边这几年的日子过得很不错,他们自己带着粮草过去,说不定还能够解了梧州之困呢。”
许栀想到郑伯源一脸的冷凝,说:“爹,您说,大燕什么时候攻打呀,这么一直吊着,总是一个事情啊。”
许荛笑着说:“战场之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谁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现在的战争,都是攻防战,咱们也不知道大燕什么时候攻打过来呀,据我的分析,大燕这次应该是会凭着已经结冰的界河渡河,这样想来的话,也就是最近一段日子吧,天暖和了,河里的水解了冰,
他们想要再渡河,就有些麻烦了。”
界河水势凶猛,但是在梧州这一段,却是最和缓的地方,梧州这一段水面也是极其宽阔,如果是开船,也是要走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天寒地冻,河面上都结了冰,从河上就这么过来,简单很多。
许栀去界河边看过,自然是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大梁这一边,沿着河边设置了很多的哨岗,每日里都有站岗放哨的,如果大燕那边有什么异动,就会示警,而大梁这边,直接在河堤上砌了三米多高的墙,想要从河上经过这一道墙进入大梁的境内,不是那么容易。
许栀点了点头,说:“如果大燕利用梧州粮草短缺,这么靠着呢?”
许荛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事情,脸色不由得一沉,说:“问题已经发生了,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尽力的弥补这些问题带来的一些后果,小九,事到如今,我只能跟你说,很多事情,身居高位之人,面临的局面跟咱们是不一样的,我们觉得是天大的事情,说不定在某些人的眼里,只是临时的放弃而已。”
许栀听了这些话,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许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