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源拧着眉头想了想,说:“仅仅只是见过几次,我听冯大人说起过此人,为人有些平庸。”
吴慕岳右手放在桌上,食指轻轻的点着桌面,;良久,才说道:“你再多派些人手过去,疫症不是别的,虽然你的岳母能够应付得了,但是还是得预防别人拿着人命当儿戏,不想作为只想着一劳永逸才是。”
郑伯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扭身就往外走,那边许柏听到了,赶紧凑到吴慕岳的身边,一脸紧张的问道:“舅爷,我娘亲会有危险吗?”
吴慕岳看着一脸紧张的小弟子,安抚道:“我只是习惯从最坏的地方来揣摩人心而已,你不要担心。”
许柏想要去守着娘亲,吴慕岳喊住他,说:“阿柏啊,你别去,你要相信你娘能把疫症解决了,她
只是派人来要物资,没有说别的,你娘的医术你还放心不下吗?”
许柏想着自己去了也是给娘亲添乱,就说:“舅爷,那我跟着姐夫去,不进去村子,就在外面守着,行不行?”
吴慕岳摇了摇头,说:“阿柏,有危险的时候,孩子是我们这些大人第一时间想要保护的对象,因为你们是未来,是希望,你在淼州安心的待着,你娘就能放心的救人,你要跟着去了,你娘在村子里,还得担心在村子外面的你,所以,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我会让阿银好好的守着你的,你回去把论语从头抄一遍。”
许柏没法,只得回去。
陈家几位表兄还在呢,看到许柏垂头丧气的回来,赶紧问怎么回事,许柏说了之后,几个人还没有开始出谋划策呢,陈兆枳过来,对陈玉乔说:“你们几个这几天就在家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方才吴家舅爷让阿柏把论语抄一遍,你们几个一起抄,每人一遍,待到你们姑母回来,我会认真检查的。”
陈玉康愣了下,哀嚎一声,说:“三伯父,我又不会乱跑,您用得着这样摧残我吗?”
陈兆枳有些抱歉的说:“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才会出此下策,你们几个前些日子遇到了歹人,这会子正乱着呢,哪里放心你们几个无所事事的待着,给你们找些事情做也是应该的,好了,咱们相互体谅一下,你们赶紧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去。”
待到几个人找齐了笔墨纸砚,提起笔开始写,陈玉园却是怎么都沉不下气,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笔,起身轻轻的从房间里出来。
吴慕岳看到陈玉园走进房间里,点了点头,说:“阿园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问的?”
陈玉园坐在吴慕岳对面的椅子上,恭敬地问道:“先生,疫症真的很可怕吗?”
吴慕岳点了点头,史书上对于一些疫症的记录,往往只是一句赤地千里或者是十不存几,但是,看书或者是道听途说跟真正的去面对的时候,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吴慕岳没有经历过,上一次出现疫症,还是在大梁立国之前,那个时候,群雄并起,生灵涂炭,一次洪水之后,爆发了很厉害的疫情。
饶是几方势力联手应对,也是让方圆百里荒无人烟,听说,最后是把出现疫情的地方围了起来,一把火
烧光了,这才算是结束了这一场疫情。
吴慕岳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心里一阵的难过,他转过身来,对陈玉园说:“大灾之后有大疫,特别是水灾,许棣送过来的防疫措施很好,只可惜并不是人人都能够按照这个措施来做云安县此次出现的疫情,就是因为县里的县太爷不重视,村里的里正因为没有县里的督促,没有拿着当成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做,这是渎职,只可惜咱们现在并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对那些人做什么。”
陈玉园点了点头,说:“那先生,您能告诉学生,如果学生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要如何应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