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棣当着几位朝廷重臣的面,提出几条意见,一个是自己让出来的登州府知府的位置,由自己推荐的人担当,他去了淼州之后,淼州府衙甚至是下辖各县的官员任用,由他负责,吏部可以协从,但是不能有不同的意见,再就是修理河道的银子,一定要保证,最重要的是,这次洪水瘟疫,淼州的人民蒙受了巨大的损失,朝廷一定要多多的出些赈灾的银子才是。
梁承帝想都没想的就都答应下来,万惟庸当时的脸色就不好看了,冯相倒是饶有兴致的盯着许棣看,他现在有些明白,这个年轻人,能够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其实家世只是一方面,还是他本身就有这样的能力。
因为云安县的瘟疫,许棣回家待了一晚上,跟太老夫人还有家中的诸位长辈,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妻子孩子,好好的吃了一顿饭之后,第二日带着手下快马加鞭的就往淼州赶。
许棣把自己这些天的经历说了一遍之后,陈兆慈沉默不语,良久,才一脸复杂的说:“许棣,我在淼州待了这么些天,有个很深刻的感受,这淼州,别看不是个好地方,但是却是一些人的钱袋子,别的不说,就说每年修河道的银子,水灾之后赈灾的银子,都不说小数目,而且很多人根本就不想把河道修好了,就想着靠着每年汛期的水灾敛财呢,你过来,往年贪腐的银子你查还是不查?如果顺着查到京城去,
你是继续查还是就此放手?”
许棣笑着安慰道:“我的娘亲啊,您觉得如果没有圣上的直持,我能够来淼州查贪腐吗?圣上此次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一查到底,这个国家,建国之后,那股子鲜活之气慢慢的就要消散了,一些弊端沉积许久,就会成为沉疴,慢慢的就会变成危害国家,危害百姓的毒瘤,圣上让我来,就是准备要挖骨疗毒的。”
陈兆慈摇了摇头,说:“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你侵犯了一些人的利益,人家能让你安生的去查案,去好好的恢复淼州的生产生活吗?”
“这个儿子自然是有法子应对的,娘,我这次上任,不是自己谋求来的,可以说是被一些人架着逼着来的,不为了别的,就为了我不是心甘情愿过来的,一些人就得对于我的一些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几分的宽容。楚怀圭是谁的人,很多人心里清楚,但是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只能任由那些人逍遥法外,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让他们伏法,时间早晚的问题。”
陈兆慈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只能心里叹气,把这让人心里不高兴的事情撇到一边,说:“你过来了,你那妹夫是不是就得挪地方了?”
许棣这这回是淼州的知府了,没有大舅哥做知府,让妹婿做府丞的先例,就是有这个先例,估计朝中也不会有人同意这个事情。
许棣点了点头,说:“我给伯源争取了一个地方,就在距离淼州不是很远的一个卫所,那边驻扎着几百人,不是个很重要的卫所,但是现在大燕跟大梁关系比较紧张,那边就需要一个有带兵经验的卫所长,我就把伯源给推荐过去了。”
想到大燕,陈兆慈担忧的说:“那便靠近大燕吗?这样的话,万一有战事,那边不是要成为战场吗?”
许棣笑着说:“不是啊,那边虽然靠近界河,但是卫所建在一座山上,山的一边是大梁的地界,另外一边就是界河,大燕想要从那边渡河过来,除非他们会飞。”
陈兆慈冷笑一声,说:“你这是瞧不起谁呢?条件允许了,背着一个大风筝,谁不能飞?”
许棣愣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着脸想了许久,大概是想到了有用的东西,捧着陈兆慈的脸,使劲的亲了陈兆慈的腮一下,高兴的说:“我的亲娘嘞,您真是我的幸运女神,好了,您好好的休息,我去跟舅爷还有舅舅他们问个好,我还得跟伯源商量一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