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虹贯日之景,一直以来,都有被认作是臣下弑主的不吉象征。
日晕,七日内无风雨,亦为兵;半晕,相有谋;黄,则吉;黑,为灾。
晕再重,岁丰;色青,为兵,谷贵;赤,蝗为灾。三重,兵起。四重,臣叛。五重,兵、饥。六重,兵、丧。七重,天下亡。
仔细瞅了瞅头上的日晕虹霓,不多不少,正好四重,主臣叛!
这尼玛……
自家人知自家事啊!
自己的父亲,一心一意坚持着“兄终弟及”传位旧制,想让他的好女婿冀王赵元份登基九五之位,这种事,旁人都早已知晓,曹利用他身为人子又岂会不知?
不光知晓父亲的心意,连他背地后里做过的以及正在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虽说曹利用不是事事皆知吧,但或多或少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可以这么说,若非有这么个一直在拖后腿的父亲存在,自认自己相当有能力且不比丁谓、寇准要差到哪去的曹利用,他岂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做这劳什子的议和使臣。
这些年以来,在朝堂上他兢兢业业,低调做人,生怕走错一步棋,所图目的,不过是为了保住曹家而已。
现如今,瞅着碧空下那大大的日晕,也不知是因为明媚阳光过于刺眼的缘故,还是由于心中太过焦躁的因素,曹利用的脑瓜子,顿感一阵眩晕袭来。
好在是,满腹心思的大辽丞相韩德让,也没比他强到哪去。
他现在满脑子所想的,都是帐内质子救不活了…宋人皇帝赵恒会以此为借口前后夹击围攻辽军…在他们这些残兵疲于应战之际,上京宫廷那边还会发生叛乱。
一想到这些极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年岁已然不小的韩德让,也不知是被那飒飒寒风吹拂的缘故,还是因为思虑太多的原因,他的脑瓜子,霎时间嗡嗡作响。
待到两三息的功夫过后,定了定心神,再三忖思了好一会儿,韩德让并未直接离去,反倒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淡淡讲道:“我记得唐朝初年的孔颖达学士言及过,云薄漏日,日照雨滴则虹生…现如今,这一番景色,岂不正应了这番言辞!”
大萨满还在诊治,这就代表着宋人质子还未彻底死亡。
既然如此,为了防止宋朝使臣察觉到大辽这边的虚实,面上已是变得丝毫不慌的韩德让,瞅了眼略显严肃表情的曹利用。
“是啊,丞相大人!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张龟龄,此人在当中也曾提及过,背日喷乎水,成虹霓之状,而不可直者,齐乎影也…日晕虹霓,美则美矣,人亦可生成,确实不足为奇。”
心里慌归慌,但曹利用的话,既是讲给别人听,也是道与自己听,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
就在营帐外一众人等仰视着悬于天际间的日晕虹霓之景的时候,营帐内,幽幽香气,如梦如幻;靡靡歌声,似空非空。
此时此刻,于帐内中间位置,铺在地上有着浓丽绚烂色彩的的毡毯上面,正盘膝而坐着三个人。
一前一后是两个女人,固定在她们中间的,是一个身体僵硬昏迷不醒的男孩。
这俩女人,正是大萨满托娅和她的女儿,阿茹娜。
在她二人两侧,各有两个白瓷碗,里面还有小半碗的清澈液体。
不同的是,左边浮有一层薄冰的碗中,里面有个鸽子蛋大小的蓝珠子。与此同时,右边的碗中,水面上却正在闪烁着淡蓝色的焰火。try{ggauto;}catch(ex){}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