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华一边剥着狍子皮,一边骂着唐河没良心。
唐河看着李淑华手握尖刀的样子,心里暗暗害怕,生怕老妈一怒之下再给自己一刀。
唐河赶紧抢过她手上的刀,割了些肥美的肋条。
“妈,你去包饺子吧,我来处理,这皮子我还想做褥子呢,别给我剥坏了!”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是不是还要给老林家送点饺子啊!”
“那不能,我妈辛辛苦苦包的饺子,哪里便宜了外人啊!”
爹妈挺好哄的,耍个贱,说几句肉麻的话,立马就哄得要开了花似的,剁饺子馅的时候,菜刀都快要抡冒火星子了。
唐河把两张剥好的皮撑开,公狍子是头部中枪,皮很完整。
母狍子是身上中了两枪,还有四个窟窿,不过自己用无所谓了,缝缝补补就好了。
而且狍子皮做的褥子非常保暖,冬天住野地里,裹上狍子皮就能过夜。
据说,还有一种更加神奇的白狍子皮,如果遇到危险的时候,毛会乍开扎人,提前预警。
唐河觉得挺扯的,不过就是得了白化病的狍子,皮都扒了,哪来那么玄乎。
狍子肉不好吃,但是包饺子就不一样了,剁里点白菜大葱,味道却格外鲜美,而且那股膻得哄的味儿,非但不影响口感,反倒是更添了几分别样的风味。
唐河吃饱喝足,又去喂了狗,看了看那条青狗的伤,趁着天还没黑透,拎了二斤狍子肉,去了村东头老罗家。
唐河带着东西来的,让老罗两口子大为吃惊,赶紧把人让了进来,老罗非拉着他要再喝点。
罗利民闷不吭声地给他拿酒盅,不停地向他使着眼色。
旁边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一边给唐河倒酒,一边好奇地询问他山里的事。
看着这个长得白净的小姑娘,唐河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唐河直视的目光,让小姑娘的小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眉目间似乎都带着朦胧的春情。
罗利民有些恼火地说:“唐儿,喝酒喝酒,我妹才上初三!”
唐河笑了笑,就是因为上初三才觉得可惜啊。
罗小凤学习很好,考个中专完全不成问题,这年头中专比高中分高,上三年中专就能分配工作的,不像高中,考不上大学就白玩了。
唐河记得,罗小凤也不知怎么的,被学校一个三十多岁烧锅炉的给祸祸了,而且还怀孕了。
然后……
退学,结婚,生孩子。
唐河倒是想提醒老罗家,注意锅炉工。
可是转念一想,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学校烧锅炉的,岁数大了点,但是人家有编制啊,妥妥的正式职工呢,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老夫少妻的,罗小凤后来的日子过得也很不错,三十岁的时候孩子十几岁了,她还像个孩子一样。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至于王老七,他一个农民二流子,祸害人家镇上的小姑娘,人家家里哪里肯干,直接告发,然后严打枪毙。
唐河喝了两杯酒,然后告辞离开,罗利民也很有眼色地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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