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国紧紧地握着手上的钱,又看了一眼有了媳妇的杜立秋。
“唐儿啊,这回多亏了你。”
“嗯,是多亏了你,没你哪找得到这头黑瞎子啊!”
“我是真后怕啊,差点咱仨就全栽在这邪性玩意儿的爪子里了,我啊,是再也不进山啦!”
“嗯,种点地也挺好的!”唐河随口应道,这天都黑透了,走回家还不得半夜了,得找黄胖子借个自行车。
陈志国幽幽地说:“种地,发不了财呀,娶不上媳妇呀,我决定,去满里州看看,听说跟老毛子做生意挺赚钱的!说不定还能混个毛妹回来当媳妇呢。”
唐河的眉头一挑,陈志国很有想法嘛,不过现在只是小打小闹的边境走私,真正赚钱,还得到九十年代初,老毛子解体,那都是论火车皮算的。
不过唐河也不打算掺和,只看贼吃肉,不见贼挨打,一个混乱到挨饿,偏偏还枪杆子贼硬的国家边境,能好哪去?
活下来的是传奇,无声无息死在那头的,多了去了。
“那就祝你成功,你不妨倒腾点白酒过去,老毛子就稀罕这一口。”
“中,我琢磨琢磨!”
陈志国说完,把钱揣在里怀兜里,用手按着头也不回地走了,好像生怕唐河再抢回去似的。
唐河找黄胖子借了自行车,两个大小伙子一个骑一个驮往村里走,到家的时候快半夜了个屁的。
唐河身上又是血又是脑浆子的,回家指定挨揍,说不定老妈一怒之下,不许他再进山打猎了。
所以唐河决定去杜立秋家,跟他们爷俩先凑和一宿,明天把衣服收拾干净了再回去。
两人嘶哈着冷气进了屋,炉子里还压着湿木头柈子和树结子,烧得屋子里热腾腾的,还有着一股子,怎么说呢,女人气儿吧。
杜立秋这媳妇算是找对喽。
两人也懒得开灯,直接脱了衣服就上炕。
爷俩都是光棍子,只有两个铺盖,唐河不乐意跟杜立秋一个被窝,这货睡觉打把式不说,还乐意做不正经的梦,搂过自己一回腚上还挨了两枪,他还拱。
唐河宁可跟老八头凑和一下。
这年头还没有什么腐啊基啊之类的说法,再说了,农村生活也没那么讲究,也没那些被子,都是凑和一些就完了。
唐河把老八头的被子一掀就钻了过去,在对方身子一动的时候说:“八爷,今晚上咱爷俩……嗯?”
唐河觉得不对劲,老八头的这身子也未免太软了点,而且没有光棍子的馊味,反倒是有一股香皂的味道。
他啥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对方再一翻身,挤到了唐河的怀里,一条腿也搭到了他的腰上。
唐河的手在这穿着线裤的腿上一摸,出溜再往上一滑,我靠,怎么还有咂儿?
唐河的头皮登时就炸了,比黑瞎子拍自己那一巴掌的时候还要炸。
齐三丫居然没走?
自己居然还钻了她的被窝?
而且,自己抓着她咂儿的手居然还忘了松开,似乎,还揉了几下?
按辈份,自己该叫她一声小婶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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