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华很满意这个回答,“出宫时间定在明日卯时。”
陆瑶,“他们能付出什么代价?”
“生不如死。”
没有地宫图,裴冽就什么都不是。
听到这样的回答,陆瑶眼中光芒陡盛,“明日卯时,一言为定!”
看着陆瑶决绝的模样,秦月华不禁唏嘘。
至少在她看来,陆临风是主动求死的。
有时候,死也是种解脱。
当然。
她亦知陆瑶的恨里,还有求而不得的喜欢。
这才是要命的……
夜深。
皇宫一片肃静。
冷宫旁边的简陋小屋里,月色清辉透过糊着破纸的窗棂,在地面投下斑驳光点。
穿着一身补丁衣裳的墨重盘膝坐在床头,盯着窗外圆月,静静的看。
“师傅。”俞佑庭走进小屋,恭敬道。
墨重依旧盯着圆月,“今日十五?”
“六月十五,小暑。”
墨重轻叹了一口气,“掖郡怎么回事?”
“回师傅话,裴冽接应顾朝颜至掖郡,不想被杀手包围,幸有五皇子裴铮解围,否则拱尉司那一干人,活不成了。”
“为了地宫图?”
“那日裴冽入御书房,口口声声说已经找到地宫图,当晚出城去迎顾朝颜,想来地宫图该在顾朝颜手里。”
听到此,墨重侧目,“顾朝颜去了哪里?”
“江宁,徒弟之后差人打探,她两次入江宁鹤山。”
俞佑庭止声片刻,“离开皇城之前,她一直呆在翰林院,在许成哲的帮助下查找图景,最终找到鹤山。”
墨重白眉微皱,“图景?”
俞佑庭是极聪明的人,他既知顾朝颜身上有秘密,自然派人详查,倒也让他查出端倪,“郁禄旧宅正厅挂有三幅山水图,皆出自郁妃之手,长秋殿里挂有两幅,顾朝颜就是以这五幅图的图景,翻阅数本地图志,才找到的鹤山。”
“她得地宫图,也就是说,第四张地宫图在鹤山?”
墨重的驼背像是拉满的弓,洗的发白的太监服上沾着怎么都洗不掉的旧污,领口磨出毛边,露出的颈间皮肉松弛,尽是褶皱。
老了。
他皱着眉,百思不解,“郁妃作画指向地宫图藏处,说明什么?”
俞佑庭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说明郁妃与血鸦有关。”
“可郁禄不是血鸦。”墨重白眉皱的更紧,“他当真,毫不知情!”
为此,墨重告诉俞佑庭一件事,“郁禄曾被仇家追杀,是血鸦之中的‘碧落’救了他,他见过血鸦令牌。”
“这好像也不能证明他不是血鸦,万一他撒谎……”
“凡血鸦,断不会与任何人形容出令牌真实模样,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就是血鸦令牌。”
墨重为血鸦主,俞佑庭不作怀疑,“碧落?”
“血鸦五人,分别是天首,地宿,遥星,苍穹,碧落。”
墨重复望圆月,“天首,地宿跟遥星已死,只剩苍穹跟碧落,毫无音信。”
俞佑庭沉默。
“郁妃识得碧落。”
这是墨重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