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莫名变得凝滞,俞佑庭不敢插言,裴冽亦稳稳候在原地。
半晌,齐帝抬头,“还有事?”
裴冽,“儿臣告退。”
见其离开,俞佑庭亦拱手,“老奴这就去刑部将陈大人带出来。”
“他说抢走地宫图的人是夜鹰,有几分可信?”
俞佑庭闻言,“难说。”
“一手好牌……”
齐帝无意于手中奏折,龙目微眯,瘆人的寒意,“让他打成现在这样!”
“皇上息怒。”俞佑庭试探着开口,“皇上将陈大人放出来的用意……是,让陈大人秉公执法?”
呵!
齐帝瞧了眼俞佑庭,“问出这种话,你是认真的?”
“可德妃那个案子,人证物证确凿。”俞佑庭实在想不出,陈荣能有什么办法为皇后开脱。
齐帝不禁抬头,视线里,那幅千峰图栩栩如生,“太子应该想得到。”
俞佑庭不明白,但也不敢再问,反而是齐帝主动开口,“掖郡驿站若非有人授意,万义会见死不救?”
俞佑庭默……
皇宫,延春宫。
一连几日弥漫在延春宫的丧气,终于在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烟消云散。
秦容坐在主位,几日未曾露出的笑脸,在此刻尤其肆意。
她端起茶杯,指腹捏着茶盖,轻轻磕碰瓷杯,发出的声音都透着几分愉悦,“该不是他的东西,就算被他找到也不是他的。”
秦月华看向对面,“裴冽当真丢了地宫图?”
“夜鹰鹰首递过来的消息,不会有错。”裴启宸正色开口。
秦月华缓缓吁出一口气,“没想到地宫图还真在他手里,如此说,当年兄长让皇后收养他,也算明智之举,只是……”
“父亲就不该如此麻烦,找到郁禄,逼他交出地宫图岂不更快!”秦容目冷,“裴冽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在这件事上,秦月华也不理解自家兄长的做法,“许是郁禄并不知道地宫图……”
“他不知道谁知道,难不成还是郁棠?”秦容冷哼。
“当务之急是德妃案。”裴启宸打断两人,“半个时辰前父皇召见裴冽,之后便叫俞佑庭去了刑部大牢把陈荣放出来。”
提到案子,秦容面色骤然冷戾,“裴冽交不出地宫图,皇上为何还要把陈荣放出来?”
这话听的秦月华一皱眉,“皇上总不能一直关着陈大人,而且案子也总要有了结的时候。”
“怎么了结?”秦容震怒,“判本宫诬陷德妃,废我后位,废太子?”
“皇后娘娘少安毋躁。”
秦月华压住秦容的火气,“那日公堂,皇上把陈大人请走的用意,皇后不明白?”
“什么用意?”
“逼裴冽拿出地宫图,若那时裴冽真能拿出地宫图,皇后娘娘危矣,好在那时地宫图并不在他手里,皇上便多关了陈荣几日,这几日也是皇上在给皇后娘娘机会。”
秦容蹙眉,“什么机会?”
“翻案的机会。”
听到这里,秦容跟裴启宸皆看过来。
片刻,秦容自嘲似的冷笑一声,“怎么翻,该死的人都活着,字字句句,铁证如山,除非……该死的人都去死。”
“那几个人关在刑部,又有拱尉司派人日夜看守,想杀人灭口不容易。”裴启宸道。
待两人说完,秦月华开口,“与德妃私通的人,不是李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