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面,金丝羽毛正中间,浮动着两个字。
苍穹。
泪,骤然滑落。
内力已至尽头,墨重咬紧牙关,将所剩无几的内力全都汇聚到空洞,包括千峰图在内的六幅画卷骤然坠落。
北墙上,那块浮动的血鸦令无比清晰。
‘苍穹’二字,犹如利剑狠狠戳进墨重心脏。
噗—
血箭自口中喷涌,内力中断瞬间,金粉跟红色丝线渐渐散漫。
“不要!”
墨重再次提气,可他太着急,内力骤然冲袭让金粉跟红色丝线散漫的速度更快,闪闪烁烁的粉末如同被风吹散,撞向整座北墙。
使得原本灰暗的墙壁,如同嵌满星子,似银河,波光粼粼。
墨重踉跄着跑过去,双手扑在墙壁上,泪水决堤。
“苍穹……”
他颓然跪在地上,双手滑落,额头重重磕下去,绝望恸哭,“郁妃……郁棠!”
血鸦规法里有一条,若死,必要留下痕迹。
也必要留下姓名。
当初天首,地宿,还有遥星的尸体被人送回来,墨重依照他们留下的线索找到地宫图,在找到地宫图的同时,亦找到了他们的血鸦令。
亦知道了他们的姓名。
天首穆云庭,地宿温知礼,遥星严正清。
苍穹,郁棠!
怎么会是郁棠!
墨重颓败靠在墙壁,脑海里反复回想那个因为皇上重修皇陵而被娶进来的女子,深邃目光满是迷茫跟疑惑。
她既是血鸦,为何要委身在后宫?
自入宫她好像……
除了割腕就没做过什么让人觉得惊天动地的事。
她为何要割腕?
为何要死啊!
墨重用那双枯槁的手抓向地面,他想捧起落下的金粉跟那一条条血红色的丝线,可它们与尘土混在一起,渐渐失去光泽。
他捧起一把,死死盯住混在尘土里的光闪,眼泪一直没有停下来。
这样的年纪,再没为什么事哭过,唯有血鸦。
早知郁棠是苍穹,他倾尽全力也会让她成为大齐的国母!
他有这个本事!
“可你为什么要割腕啊?”
这是墨重怎么都想不明白事!
他不懂……
皇城,金市。
云中楼。
叶茗提壶,为坐在对面的秦姝斟了一杯茶。
茶里搁了些补气血的红芪跟当归,他算了算,到日子了,“玄冥的意思是,虽然不能换原图,但他愿意用三张临摹的地宫图,换你手里那张地宫图的临摹图。”
秦姝接过茶杯,浅抿。
温茶入腹,暖意融融,“为救裴冽?”
叶茗不禁抬头,“你猜到了?”
“临摹的地宫图于他无用,但于裴冽却有大用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