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理由,他找不出其二,“当日在掖郡驿站,五皇兄同我说永安王在姑苏的时候不仅仅见过柱国公,还见过另一个人。”
顾朝颜知道此事,裴冽曾与她提过。
“大人想去姑苏?”
裴冽点头,“明日启程。”
“我只怕……”
顾朝颜想了想,“我只怕皇上那边会找你麻烦。”
“我若是父皇,有两条路可选。”裴冽早就想到这一层,“要么抓我,引出背后帮我的人,要么不动声色,把线放长。”
“若是前者怎么办?”
“那就抓罢。”
马车停在拱尉司外,裴冽咬了咬牙,“我也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顾朝颜没随裴冽去拱尉司,而是吩咐马车朝来时路赶。
车厢里,她再次拿出袖兜里的红色水晶令,美眸深凝。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她忽然叫停马车。
待她下车,还没站稳就有一个小乞丐迎头撞过来。
车夫急忙过来,“大姑娘没事吧?”
“没事。”
顾朝颜抬起头,瞧了瞧屋檐处的琉璃瓦,而后转身,“太白楼。”
马车复行,直奔鱼市……
午时将近,鱼市里的喧嚣攀到顶峰。
日头晒得青石砖板有些发烫,整条街上的行人比辰时还多,都想紧着闭市捡点便宜。
长街尽头,临近南湖。
太白楼拔地而起,飞檐翘角,绿瓦青砖。
朱漆大门敞开着,门楣上
“太白楼”
三个金字被晒得发烫。
临湖雅室三十三间,三楼正中是雅室中的雅室。
推开雕花木窗,南湖景致尽收眼底。
满池荷叶铺得密密实实,粉白荷花躲在叶间,被风吹得微微摇晃,碧波起伏,犹如金鳞闪烁光芒。
司徒月带着丫鬟走进三楼雅室的时候,楚依依早就坐在临窗主位。
“我当是谁约我,原来是萧大将军的夫人。”
司徒月女扮男装,穿着一身湛蓝色的长衣,腰间悬挂玉佩,满头墨发用价值不菲的玉冠束起,行走间有种说不出的从容富贵。
见她坐到对面,楚依依美眸微眯,“没想到是我?”
“确实。”
司徒月瞧了眼茶杯,丫鬟立时提壶斟茶。
茶气氤氲,在两人中间袅袅如烟。
“找我有事?”
楚依依侧目,青然上前,“司徒姑娘不该觊觎私盐生意。”
那日青然发现私盐生意出了意外,夜鹰所查,抢占生意的人除了顾朝颜,还有司徒月。
或者说,司徒月的动静比顾朝颜大。
是以她出主意,让楚依依直接亮明牌。
“我家姑娘想做什么生意,就做什么生意,轮不到外人多嘴。”常年跟在司徒月身边,丫鬟的嘴也是伶俐。
楚依依冷笑,“知道是我,还要抢?”
“你算什么?”司徒月微抬下颚,唇角勾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讥讽。
楚依依被激的脸颊染红,“司徒月,没人教你轻敌是大忌?”
“敌是谁?”
“我。”
“你不配。”</p>